她羞愧难当,还未想好如何回击,顾清颜便又说,“你是二妹的伴读,读书识字多年,精通诗文,却没想到学成了个绣花枕头。
我娘可怜你母亲惨死,可你忘了是谁派人抓的她?又是谁让人欺辱了她?你既不是我父亲的血脉,我娘为何要针对你们母女,如此赶尽杀绝?”
柳如烟当头棒喝,“我知道是二夫人动的手,可是她说这消息是大夫人告诉她的,大夫人看不惯我和我娘……”
“我娘为何要看不惯你们?你们两张嘴都在顾家吃饭,又与她有什么妨碍?我爹这些年补贴二房的钱,难道还不够多养两个人吗?”
顾清颜故意说的在场每个人都听到,二房的人,顿时像被开水烫了脚,全都跳了起来。
顾雁翎最先大吼:“大姐,你说话可要有理有据,大伯什么时候补贴我们了?我爹凭本事为顾家赚钱,难道不该我们二房自己花吗?”
“是吗?”
顾清颜冷笑,回头看向顾旬州。
顾旬州知道她的意思,从长袖中拿出记录的账本,何时何地,他给二房支取多少银钱,多少珠宝,全都清晰的记录在册。
字迹工整,都是顾旬州自己写的。
顾清颜把账册拿到众人面前,翻开一页,指着上面写的玲珑八宝金簪,“二妹如今头上戴的,都是我爹给二房的首饰,还敢说没有花我爹的钱?”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顾家的子孙,花的都是顾家的钱,你小小年纪没心没肺,如何要跟你二叔一家这般计较起来!”
顾老夫人看不惯顾清颜,冷声斥责。
她自己都舍不得骂二儿子,连带着对他们全家都是偏爱的,怎么都容不得顾清颜来放肆。
顾清颜沉默了。
她不好跟祖母顶嘴,但是顾旬州却不许她受委屈,“母亲,儿子知道自己身为长子应当多承担家族的重任,可是二弟一家如此攀诬我的妻子,我的女儿难道还不能为我们夫妇说一句公道话了吗?”
“你瞧她这个样子,她这是要说公道话?分明是对你二弟一家咄咄逼人!”顾老夫人往桌上拍了一掌。
二老爷趁机附和了一句,“就是!”
顾旬州一记冷眼扫过去,二老爷紧张的搓了搓手,连忙往回缩,“大哥别恼,我也是为母亲的身体着想,你这么对她说话,万一她老人家身子不适病倒了,岂非是害大哥背个不孝的罪名。”
“你瞧瞧,你二弟!他多会为你着想!这难道不比那些冷冰冰的银钱更珍贵吗?”顾老夫人指着顾旬州,眼神远不如看二老爷那般慈爱。
顾旬州心里一直是委屈的,可他都为人父了,女儿被欺负,他踩碎了这委屈,也不能忍受。
“母亲,眼下不是论这些的时候,颜儿说的没错,账本一一记录在册,这三年我给二弟一家花了不少银钱,珠宝首饰,她们未见感激我们一家,倒是冤枉起我夫人来了,她何曾有那蛇蝎心肠,又怎么会做这种通风报信挑拨离间的事?这定是为人栽赃陷害!”
“谁会栽赃陷害?”欧阳氏扬起下巴,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
“就是,我娘亲口说的,就是大伯母告诉她这外室贱母女的行踪,她还教唆我娘,斩草不除根,我爹不会回心转意,还会连我的嫁妆都拱手让给这个贱女人!”
她说着,还踢了柳如烟一脚解气。
柳如烟趴在地上,想还手都没有力气。
她何尝不知道,欧阳氏和她的女儿心狠手辣她不是对手?
她挑了个软柿子一样的大夫人憎恨。
可大夫人身后也有倚仗。
顾清颜手里拿着账本,又让欧阳氏交出人证,“我娘这几日连院子都没出,除了打理内宅的事务,见府中下人,并没机会与二婶细谈,二婶是从谁嘴里得到我娘给的消息?”
欧阳氏一怔,“我今日明明碰到她了。”
“今日娘送我出门,我也见到二婶了,可那时二婶已经准备出门了,若是当时才交换消息,何来提前的这番准备?”顾清颜眸泛秋波,看向欧阳氏,让她脑子突然打结。
她方才是给她下套呢!
证明她跟姚思渝前几日根本没来往,今日见到的时候,她都要走了,姚思渝根本跟这事没关系。
可顾清颜步步紧逼,非要她交个人证出来。
“又或许二婶记错了,消息不是我娘给你的,是你自己想出来,偏又要栽赃给我娘的?”
“不可能!我才不会栽赃。”欧阳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