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真正的夫君。”
萧倾澜笑叹,她想要孩子,只想要皇嗣,而非她与夫君的孩子。
他宁愿自己的孩子先不急着来,也不希望,他在不被完全疼爱的情况下,过早的来到这人世间。
更何况,他雾毒未解。
这朝堂,暗流涌动,暗礁环伺。
珑园。
顾玖瑢收拾行装,跟父母告别,得知他要调任西境,姚思渝险些吓晕过去。
明黄的圣旨就在桌上,姚思渝哭红了双眼,“那般险地,你怎能贸然领旨前去?便是贪功……也不能如此冒险啊!”
他不是武艺高强的将军,自文,这双手连重物都不曾提过。
如今要他远赴边陲之地,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安心?
“娘,孩儿会带着军队过去,皇上自有安排。”
顾玖瑢劝姚思渝,也拉了下父亲的衣袖。
顾旬州长袖善舞,在哄妻子方面,有着谁家夫君都学不来的妥帖。
他劝姚思渝许久了,姚思渝这次却不管不顾的责备他,“你们父子俩一同瞒着我!瑢儿要去西境的事,你定然早就知道了!”
顾旬州眼神闪躲,“我这……也是才看到皇上的圣旨嘛。”
“休要辩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人在谋什么,颜儿进宫,瑢儿出京,你们三人便是要将顾家发扬光大!
可是这条路多艰险啊,是以命相搏的!”
她本就担忧颜儿,她在宫里禁足着,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到。
瑢儿也要走了。
姚思渝紧攥着他的包袱,恨不得一气之下把全家都搬回扬州去。
“夫人,你这可要三思,你那父亲还虎视眈眈,要是回扬州了……怕是全家都要沦丧他人之手了。”
顾旬州故意将后果说的严重了些。
他本是想吓住姚思渝,压一压她这激动的情绪。
可姚思渝情绪上头,是越发的激昂了,“你以为我当真这么好糊弄?
你和瑢儿计划着要我回姚家,正大光明的再嫁你一次,逼我父亲承认我们的名分,届时瑢儿和颜儿,都能名正言顺的立足。
你们当我真是个傻子吗?”
顾旬州心头一惊,连忙反应,“没有没有!夫人聪慧至极,这不是……料事如神吗?”
他们确实这么盘算来着。
但受到了阻碍。
姚崇德老顽固,说什么都不肯认错,更不会认回姚思渝。
所以顾玖瑢直接去领了圣旨,调职西境。
若能平西境之乱,再次回京,必定升官进职。
两三年的时间,颜儿若能诞育皇嗣,在宫中的地位,也会步步高升。
到时候,自有姚家主动求上门。
姚思渝将这父子二人的心思看的分明,动了怒火,却又不忍责怪。
顾玖瑢还有两日才赴任,她索性豁出去了,第二日便登了尚书府的门。
姚崇德听闻是她来了,还怔楞了好一会儿。
待他往正厅去的时候,已看到姚思渝端然而立。
二十多年没在家中见过她了,姚崇德内心浮起一抹怅然。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自己儿女众多,也不差姚思渝这么一个的。
但姚思渝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她开口便同他说,“过去我被人诬陷,毁了清誉,父亲不曾为我沉冤,反倒严厉责罚我,害我被人指责无媒无聘,与人苟合。
我的两个孩子,如今清名也有碍。
如今我来寻父亲,是要父亲为当年的事跟我道歉,让我认祖归宗,成全我跟旬州的婚事,还我两个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嗓音洪亮,掷地有声。
姚崇德一瞬之间被震惊的回不过神来,“你……你是疯了吗?”
跑到他的尚书府,敢来这样责问他这个做父亲的?
“我没你这样忤逆不孝的女儿,你给我滚!滚出尚书府,莫要丢了我尚书府的脸!”
他大声责骂,挥手便要叫侍卫长来,把姚思渝给拖出去。
他要将她扔出门口,让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好看看。
她这样忤逆不孝的女子,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活该!
“丢脸?论丢脸,可不是父亲先找上我的儿子更丢脸?他此前有婚事,您便多方试探拉拢,如今他没婚事了,您想将姚家女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