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颜脸色发白,那动作,是前世他一时兴起,在床笫之间教她的。
他从背后用力,她便容易撞头受伤,于是他教她,如何保护自己不会撞伤,如今重生再用,被他发现质问,她羞愤不已。
而萧倾澜盯着她,又不容她有片刻分神,她只得咬牙道:“床上,王爷亲自示范的。”
萧倾澜眉心紧拧,似是回忆起了方才的画面,她与他一同为药性驱使,激烈疯狂,却还能学到一个动作,可真是让人无法小觑了她。
萧倾澜真正对她提起了警惕,在下车之前,他撂下一句话给姜清颜。
“本王与算计本王之人,只能活一个,如今本王还好好活着。”
姜清颜面容微沉,“臣女明白。”
宫墙高耸,像铁铸的牢笼,充满压迫,又迫使人不断向往里面至高无上的权势和财富。
她被萧倾澜命人抬到了御书房偏殿,隔着屏风,听萧倾澜陈述了国公府内发生的事。
她敏锐的感觉到,他们这位以‘仁慈’着称的惠帝,周身气压骤降,让整个御书房都乌云笼罩,气氛滴水成冰。
惠帝对萧倾澜温和道:“你放心,若此事当真是肃国公陷害,朕定会为你做主的!”
萧倾澜颔首,“多谢皇叔。”
姜清颜不知道,别国皇室有没有将侄子封为亲王的怪事,但大邺便有如此。
因为惠帝的帝位,继承于先帝,而先帝是萧倾澜的父皇。
当年萧倾澜尚在襁褓之中,先帝病重时与同胞亲弟惠帝议政,骤然咳血崩殂,朝中大乱。
沈太后抱着婴孩要承袭帝位,朝中清流却强烈反对,质疑沈家有外戚专权,把持朝政之心,纷纷推举惠帝登基。
沈太后直言,除非她死,否则绝不让属于萧倾澜的帝位落入旁人之手。
两厢僵持不下。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
沈太后亲兄沈太师便出面提议,让惠帝继位为帝,封萧倾澜为宸王,加封尚书令,待及冠之后,便可册立为太子,入主东宫。
萧倾澜在宫内有沈太后小心呵护,战场上亦有先帝旧部扶持,过了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但今年他满了十九,距离冠礼被册封为太子不过一年,加之六部和兵权在手,朝中的局势便微妙了起来。
惠帝有五位皇子,最为年长的,便是姜贵妃所生的豫王。
姜怀渊是贵妃亲兄,豫王亲舅舅,自然要为豫王谋划。
所以,她才会被姜怀渊推出来,做诬陷萧倾澜的饵。
姜怀渊和姚氏,也很快入了宫。
他们面见惠帝,还未等着惠帝问话,姚氏便哭诉说,萧倾澜对姜清颜居心叵测,强闯入府,带走了她。
“颜儿如今也是要议亲的年纪了,不清不楚的被王爷带走,她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人,如何嫁个好人家啊。”
姚氏捂着心口,焦急又心痛,还哭着问萧倾澜,是不是早就对姜清颜起了心思。
姜怀渊一脸冷怒,“王爷身份尊贵,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即便有心于颜儿,又有什么是不能明说的?便是微臣有异议,皇上疼惜王爷,圣旨赐婚,微臣也不会抗旨!
可王爷偏偏要强势掠夺,毁我女儿清白,如今她名声清白有损,王爷还要将她毁到何种地步?”
他给萧倾澜扣了强势掠夺的罪名,无论他在国公府跟姜清颜有没有牵扯,他把人带走入宫是事实。
总归是有碍了女子清名的。
这一点,让萧倾澜都没有立刻反驳。
他倒是奇怪了,姜清颜是国公府捡来的?
为了钉死他,是一点活路都没给她留。
今日但凡他留了清名,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侧身朝屏风后看去,姜清颜躺在里面,内心已毫无波澜了,她知道,萧倾澜不会屈服的,她的命与他而言不算什么。
萧倾澜也确如她所想,他请求惠帝,遣一名有经验的嬷嬷,为姜清颜验身,证明他并未对姜清颜做什么。
惠帝轻抚胡须,和蔼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犹豫,“这么做,是否有些不妥?”
“自然是不妥!颜儿如今已经被宸王毁了清白,还要验身,岂非逼她直面羞耻?这样会逼死她的。”
姚氏俯首磕头,哭的伤心欲绝,让人体谅她为母的一片慈心。
姜怀渊更是言辞激烈的怒骂,“王爷毁我女儿一次还不够,还要掳走她,如今再辱她一遍,何等狠心,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