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轩怔怔的抬起头……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眼前这个名为艾莉丝的女人,她好像已经为支撑帕德里奇家族操碎了心,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告诉他……你死去的丈夫,也就是帕德里奇家族的真正家主,其实并没有死的时候,她会不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说吧……无论发生了什么,我能接受。”艾莉丝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这让罗轩有些猝不及防,但他想了想之后,问了她其他问题。
“亲爱的女士……你有没有在庄园区见过老鼠?”
罗轩深呼一口气对上了艾莉丝的眼睛,但她的眼神无比透彻,仿佛能看穿一切……这种眼神和像极了蕾梅黛丝的眼神,可能蕾梅黛丝就是遗传了她。
“相框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和照片中的人不太一样。”
……
罗轩有些尴尬的看着艾莉丝,他的眼神不知道该落在那里……反正他是没办法继续正视这样的眼神了,正当罗轩想要想个好借口来敷衍时。
艾莉丝又一次开口了,“说实话就好了,你没必要顾忌到我……我看你也不像会特别照顾别人心情的男人,你该不会是怕我这副老骨头想不开吧”
“没有……我不怕你想不开,我只是有所顾忌,但你如果这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相框中的那个男人,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艾莉丝的眼睛一缩,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始狂翻手里的相册,一张一张在罗轩面前飞逝而过的照片仿佛再现了那位家主的一生,这副相册中的每一张照片都有他的身影,从风华正茂到老气横秋,从书生意气到阴狠毒辣,最终……艾莉丝把她枯槁的手放在了最后几页照片上,那是躺在病床上双眼已经不大能睁开……有种半睁半闭的意思。
他周围站满了前来探病的人……这些人可以说是各怀鬼胎,有人像是在黯然神伤,但有的却像是窃喜,总之,这些人里面少有真正来探病的人,甚至有几个小姐还在对着镜头笑,笑得很好看。
而那半睁半闭的眼皮子地下……是一双逐渐失色但韵味十足的琥珀色瞳孔,因为病重的原因,这双瞳孔并不有神,但已经有足够多的意味沉淀在里面。
“我还是相信他……可能是最后几年因为奇怪的事情让他的瞳孔变了色,这虽然有些不太可能……但也未必没有可能性,接下来我能求你帮我查到这件事情的真相么?”
说到这里……艾莉丝突然莞尔一笑,“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要真相做什么……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最好,但如果……他真的抛弃了整个家族,抛弃了所有人不顾,甚至是要以死来伪装……那我求你,别阻碍他,我不敢求你祝他一臂之力,我只求你……别阻碍他。”
“我能知道原因么……”
罗轩一时有些不明白……如果那位家族真的做了如此畜生的事情,丢下整个家族不顾,把一切烂摊子留给一个女人……那他应该被面前这位女士咒骂诅咒,而不是袒护吧?
“需要原因么……难道作为一个女人支持她男人的所作所为,也需要原因了么?”
艾莉丝笑了起来……但笑的非常惨,“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只后悔他连做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可能是一位不太合格的妻子……”
罗轩愣了一下……他突然对眼前的事情感觉很陌生,填满这个世界的难道不应该是怨恨或者更加恶毒的东西么?这位已经被生活折磨成干尸的女人……还是不愿意去怪罪别人么?
难道是自己黑暗了……所以把一切都想的那么黑暗么?罗轩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他连要问的东西都忘记了,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忘记了……自己来这里到底是想问这位女士什么问题了。
艾莉丝用她那干瘪的手整理了一下发髻……然后慢慢告诉罗轩,“我在庄园区……从未见过老鼠,但有听说过老鼠吃人的传闻,这些传闻只在帕德里奇家的各种人之间流传。”
“我听说过一个有趣的说法……那就是只有被诅咒缠身的人才会看见老鼠,而且只会看到两次,染上诅咒那天会看见,因诅咒死亡的那天会看见。”
艾莉丝皱起了眉毛……但她的眉毛现在看来,也就是在罗轩仔仔细细的观察之下,可以看出她的眉毛已经掉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出原来的眉形,这个女人之前应该很好看。
“但这都是无稽之谈……但这些传闻就和那些老鼠一样,既不能追究到,又不能不去理会,他们就像是幽灵一样闹得帕德里奇家族人心惶惶,但现在好了……帕德里奇家的人可能要死完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