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悲从心来,说道:
“官家,你已经长大了,可你也太心狠了,你就那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连几年都不可等吗?我也就这两三年了。”
高滔滔知道,她对宫内失去了掌控,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自然不可能是向太后,向太后对政治没那么热心。
不是向太后,那必然就是赵煦。
“娘娘。”赵煦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他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你所中的,是牵机毒,当年太宗赐死违命侯李煜,用的就是这种毒。不过您毕竟是我的至亲,我减少了毒性,可以让娘娘你不至于太过难受。”
“你你便那么恨我吗?”高滔滔视线模糊,已经渐渐看不清赵煦的脸庞。
“我不恨娘娘你,我反而很感激娘娘您,您要比章献皇后(刘娥)好得多,我的皇位,就是您亲手争来的。”赵煦哀伤道,“我只是对您有些怨气,但这很正常,我心里,甚至是非常孺慕您。我本可以隐忍两三年,可是,我不能忍了。事情弄到这一步,我已经是弑杀祖母的无道昏君了”
说到这里,赵煦再度落下泪来来。
“那伱为何.”高滔滔大口呼吸着,说道。
“我没时间了,有高人为我查过身体,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我等不及了。”赵煦道,“而且,我曾经不止三次告诉娘娘你,慕容复是本朝极大的威胁,李大官的武功堪称是千人敌,深不可测,他都死在慕容复手里,可想而知慕容复是何等枭雄。可娘娘根本置之不理,还招安了那慕容复。如今,慕容复勾结西夏和大理密谋造反,对本朝威胁极大,我也告诉了娘娘你,可娘娘你还是不信。”
“我知道,您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可我必须要挽救大宋江山啊!我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娘娘你先走一步,等到了地下,我会向列祖列宗请罪的,便是坠入无间地狱,我也无怨无悔。”
高滔滔知道赵煦心意已决,而自己中了牵机毒,毙命就在顷刻间,临死之前,她却一片清明,反而说道:“皇帝,你敲钟吧,对外就说我是突然病逝。哎对于朝局,你我看法不同,但不止如此。但你既然这样做了,我却不能让你背上骂名。”
“我还是喜欢你抄写孝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我.”
高滔滔话没说完,便已经咽气,双手无力的垂落。
赵煦强忍着悲痛,泪水如雨点一般落下,扑在高滔滔的尸体前,喃喃道:“娘娘,您一生节俭爱民,崇尚俭朴,做事松弛有度,虽然您废了父皇很多举措,但我仍认您为一位贤后。只是我急于挽救大宋,若是再让您耽误两三年,慕容复恐怕已经打进东京城了。您的谥号,我已经想好了,您便是我大宋宣仁圣烈皇后。”
说着,赵煦逐渐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赵煦起身,目光坚毅起来。
他走出宫殿,一个太监来到他身边,正是他这次能够成功夺权的帮手梁师成。
“等一个时辰后,敲钟。”赵煦嘱咐道,“另外,派人召集章惇入京。给朕一点时间,等朕掌握朝局,便即可剿灭姑苏慕容氏!希望玄慈大师他们,能够行动顺利吧!”
慕容燕看完这一出大戏,却对赵煦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赵煦亲手弑杀祖母,她亲手杀了她父亲哈桑·萨巴赫,一个灭爸,一个宰奶,可谓是东西方的一时瑜亮啊!
人类群屑,继续闪耀!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白驹过隙间,大宋元祐七年便一晃而过,如今是元佑八年的一月一日。
慕容复与慕容飞等人,终于来到了他忠诚的东京城外的快活庄之中。
快活庄之中,慕容飞正在组织骑兵们,整理检查装备。
盔甲,马匹,兵器,粮草,令旗,都必须万无一失。
而慕容复,则在通过信件,迅速了解这些天东京城的变化。
童贯收服鬼樊楼之事,慕容复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是个夺权的野心家,哪个野心家手下没有虫豸,没有人间之屑?
这些人,可以先成为慕容复的通顿马库特,为慕容复干脏活,等需要的时候,卸磨杀驴,全部处死,邀买民心。
而真正引起慕容复注意的,是慕容燕所写的赵煦弑杀祖母夺权之事。
如今,高太后突然病逝的消息,已经传播开来,大臣们虽然震惊,但是谁也不敢有什么怀疑,毕竟高太后本就身体不好,猝死也不奇怪。
而且大宋的皇帝,都是文弱的文人,哪有敢于弑杀祖母,大家自不会怀疑。
要是大唐的话,那肯定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