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雀儿笑道:“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字,你父亲既然不喜欢做庄主,就算是用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无用。那琴棋书画虽对打打杀杀没有,却也能陶冶情操修心养性,对于一个生长在武林世家的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这也许就是他的宿命,任何人也无法改变这点。”
严世贵摇头叹道:“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即便曼陀山庄振兴无望,但毕竟声誉仍在。那些江湖人士就算不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也会看在曾祖的面上,对我曼陀山庄敬重以往,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可是。。。。。。”严世贵说到这里,显得激动无比,猛地咳嗽了几声,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跌坐在椅子上,一张脸呈紫青色,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征宇等人正欲询问,却见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在大殿中来回走了几圈,忍着性子道:“那日,父亲从庄外领来一位女子,说是要与其结为姻缘。那女子身材修长,生得倒也标志,只是腹部微微隆起,似乎已有了身孕。
“当时,庄中所有人都愣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四大护法,也是一头雾水,犹如云雾当中。追问其原因,才知道那女子是父亲在外认识的老相好,只因两人在一次醉酒后把持不住,所以导致那女子怀了身孕。
“眼下父亲带着那女子前来山庄,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娶那女子为妾。四大护法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后,当时就极力反对。可父亲却是一改往日柔弱的性子,当场与四大护法争
辩起来。四大护法一气之下,就命人将父亲关进了后堂,不允许任何人见他。”
乔征宇奇道:“恕我直言,那女子既然已有了身孕,你父亲将她娶回并无不可。却不知道四大护法为何反应如此的强烈,却是极力反对这门亲事?”
严世贵道:“曼陀山庄乃武林世家,在江湖中名望极高,怎容许有这种事发生。况且像这种未婚先孕的行为本是不对,从古到今,一直为世人所不耻。此事若是一旦传出去,只怕到时我曼陀山庄颜面无存,名声扫地。”
只觉口渴,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因此,四大护法为了保住曼陀山庄的名声,将那女子也一块囚禁在山庄中。虽是如此,对其却是好吃好喝的招待,除了限制自由外,并无其他半点的不是。
“同时,对父亲这边也进行了耐心的开导,并允许他与那女子每天见面一次,以暂且安抚。刚开始时,父亲十分地生气,并不听从四大护法的教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逐渐接受了这种安排,于是冷静下来,也不再喧闹。
“虽然如此,但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女子的肚子越来越大。四大护法知道这样下去终究不行,还是得找个彻底解决的办法。于是将那女子找来,给了其大量的银子,并让其当众发誓永远保守秘密,最后让其离开了山庄。
“那女子离开山庄后,找个了地方隐居了下来,谨守誓言倒也守口如瓶。再后来,没多久便顺利产下一个婴儿,虽然没有丈夫在身
旁,但山庄所给钱财甚多,却也过得逍遥自在,并不因此受苦。”
乔征宇听到这里,望着严世贵好半天,惊道:“严兄,莫非你。。。。。。你,就是那婴儿?”
严世贵听了,脸色一变,哼道:“我父亲一生只娶了一位女子,便是慕容山庄的慕容挽燕,我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至于那女子,从此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山庄,现在究竟是死是生也不知道,我又怎会是那个婴儿。”
略觉失态,朝乔征宇躬身道:“在下一时激动,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乔少侠见谅。”
乔征宇微微一笑,道:“哦,严兄不必客气,还请继续说下去。”
严世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经过此番风波,曼陀山庄逐渐开始衰败,再无往日的那般风光。而父亲并无振兴山庄之意,整日沉醉在歌舞当中,早将祖训忘得一干二净。
“眼见时光飞逝,物是人非,转眼间数十年已过,曼陀山庄就如同这些山中的草木,深埋山林之中再无人知晓。后来,父亲虽是将庄主的位置传给了我,怎奈我才智浅薄,能力有限,纵是有力挽狂澜之心却是无力回天,哎。。。。。。”
说到此处,不禁感概万分,坐在那里直摇头叹气。
乔征宇安慰道:“严兄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凡事都有兴衰,曼陀山庄历经百年,到现在这个局面也是自然规律,并非是严兄的问题。严兄不必过于自责,凡事还是想开点的好,切勿再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