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柳忆又道:“忆儿,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当然最是舍不得你了。若非当年你在娘的腹中踢了我一脚,使我清醒过来,此时,娘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现在看来,娘当年的选择并没有错,虽然我失去了一双腿,但与你相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娘能看到你长大成人,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
柳忆听了,摇头哭道:“母亲,都是孩儿不孝,为了忆儿让您受苦了。”从旁拉过一张凳子,让柳青青坐下,随后,从地上捡起那只假肢,帮柳青青重新装上。
完毕,退后一步,正对着柳青青的面前,双脚一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拱手拜道:“母亲,这些年来,您忍辱负重含辛茹苦将孩儿抚养长大,教我武功,读书识字,甚是一片苦心。
“然而,母亲所受之苦,孩儿竟是毫不知晓。不仅如此,孩儿还让您一个人住在这大山之中。这。。。。。。这简直是禽兽不如,恕孩儿不孝,还请受我三拜。”说完,连连跪拜,磕了三个响头。
柳青青将他扶起,哭道:“忆儿快起,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娘若是不说,你又岂能知道这些。忆儿快快起来,娘知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柳忆一声哭喊,扑在了柳青青的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母子俩人这才分开,柳忆依依不舍,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姬丹
叹道:“青青,为了忆儿,这些年来你受苦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这雪山环境恶劣,生活条件极为有限,而你还带着孩子,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柳青青苦笑了一声,道:“丹哥,我又何尝不想,自从有了忆儿,我无时无刻不想去找你。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你看看现在的我,一个断了双腿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让人接受?
“还有,你与郁姐姐自幼两小无猜,情深意重,我又怎忍心在你们之间插上一脚,而破坏你们的感情呢。所以,我只能呆在这雪山之中,将忆儿抚养成人,如此,便是心满意足了。”
姬丹听了,又是一阵痛楚,摇头道:“青青,你想得太多了。婉儿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若是知道你的情况,相信她绝不会看不起你。
“相反,她不仅会帮助你,而且对于忆儿,她也一定会将其当成自己的孩儿,视为已出,绝不会有半点的偏私。”
柳青青微微一笑,望了姬丹一眼,道:“丹哥,此事已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哦,对了,好久没有见到郁姐姐了,她现在还好吗?这些年来,你们过得怎么样?”
姬丹听了,脸色微变,沉思了半会,道:“自从天山一战后,我与婉儿就退出了江湖。后来,我们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并隐居了下来。
“每日耕田种菜,打猎捕鱼,日子虽然艰苦了点,但还算是过得不错。不过,近年来,婉儿她
。。。。。。”话到嘴边,似有难言之隐,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柳青青见其神色有异,心中早有疑虑,道:“丹哥,郁姐姐她怎么了?你可不要骗我,我柳青青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妨与我直说就是,何必吞吞吐吐。”
“这。。。。。。”姬丹略有尴尬,犹豫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瞒你。你也知道,婉儿的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最近,她的病情很不稳定,大有复发的可能。”
“嗯,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柳青青微微点头,望着姬丹道:“郁姐姐所中之毒名曰‘银色雪莲花’,正如其名,越是漂亮的名字越是毒性强烈。此毒乃天山老人秘制练成,其毒性猛烈,伤人于无形,最是难防。
“当年天山一战,天上老人使出此毒,若非有郁姐姐舍身保护,中毒的那个恐怕就是我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郁姐姐的毒还是没有解除。”
姬丹点头道:“不错,那雪莲花之毒甚是霸道,一旦中毒,其周身瘙痒,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简直是疼痛难忍痛不欲生。
“只可惜的是,当年天山老人连解药一起带入了山崖,使得婉儿至今无法彻底解除身上的毒性。虽然这些年来,我用内功将毒控制住,但这几天那毒越发变得凶猛,纵是我用尽了全力,却是再难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