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步臣打量着这个人,相貌无奇,也是个普通人,大街上随处可见,他握紧手中的刀,手心已经出汗,他想要一刀砍下他的脑袋,但显然不是上策。
“给你三百两!现在立刻放人!”夏步臣道。
贺管家站起身笑道:“这才差不多,我们来日方长嘛,夏先生也不要太把银子当回事嘛,以后跟着杜大人,什么得不到啊!”
贺管家把他引道一个后院里的一个大房间,这大房间足有普通房间的十倍大。
房门一打开,夏步臣吓了一跳,里面居然都是女人,各种女人,上百个女人,满满一屋子!
贺管家淫笑道:“杜少爷平时就是有这个爱好,用完就吃她们的‘桃子’,杜少爷常说美女的‘桃子’吃起来会更香。”
贺管家对着里面大声喊道:“昨晚的那个丫头给我出来。”
里面一阵骚动,夏步臣已心乱如麻,慌忙冲了进去,将她找了出来。她本来明亮的眼眸已经黯然无光,头发很乱,只穿了一只鞋子,另一只脚满是灰尘泥土,脏得很。
夏步臣拉起她往外走,她并不看他,她似乎也不在乎是谁在拉她。
夏步臣的心一下隐隐作痛起来。
管家道:“夏大人只认识她一人吗?如果有,欢迎你再来。”
两人刚走到前院,就听到有人叫道:“站住!”
“你这条废狗,因为你的无能,我被人打了,现在还痛,老子什么时候被人打过?现在你又带着我的女人要干嘛?是不是我的女人?”杜聪明叉着腰打着哈气站在门口道。
贺管家见状上前,对杜聪明耳语了几句,同时对着他们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夏步臣带她吃完饭,又她买了几套合身衣服鞋子,便把她领回到了住处,她一句话也不说,刘湘子很愿意照顾她,弱者身上难得的同情。
从没有如此失落的夏步臣感到很痛苦,她从前是如此的天真烂漫,没想到如此大祸会降到她的身上,把她的精神全都抽空,人没有了精神,就是躯壳。如何让她恢复到以前,这是他很头疼的事。他往饭馆走去,想找他唯一的朋友,店老板却说他已经不做了。
葱绿色豆荚、白绿色的豆角、紫色的紫薯,人还算很多的菜市街……
“你现在的又卖菜了?”
裴少卿笑道:“是啊,小莫种的菜太多了,不拿来卖也实在可惜了。”
“走,跟我喝酒去。”
“天色尚早,不是喝酒的好时候。”
“喝酒也分时候吗?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想喝酒。”
“如果你真想喝,不如我送你一坛杨梅酒和竹酒,小莫真是个奇怪的好女孩,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得最好。”
“她是谁?”
“她是我们上次遇见的那个人的妹妹,是他们收留了我。”
夏步臣想了想道:“我觉得他并非一个普通唱戏的,你还是小心点好。”
“他到处唱慢板戏,已经几日没有见到他了,他是个好人。”
夏步臣和他坐到一起,一起卖菜。夏步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感到好寂寞,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归处,而自己像个游魂,只有和裴少卿在一起,心中才有点不孤独的慰藉。
问价的人很多,买菜的人很多,两人都没有还价,还价实在太浪费口舌,两人坐在那,好像别人随便拿的样子,顾客自然多了起来,不多久,便全部卖光。夏步臣站起身道:“现在可以去喝酒了吧。”
裴少卿面露难色道:“我还打算给小莫买点胭脂,她有时候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头发、脸蛋与衣着。”
“她爱打扮的话,那她是喜欢上你了。”夏步臣绝不肯承认,他以前在高遥的面前也很会注意自己的仪容。
“喜欢上我?”
“很简单,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裴少卿自语惭愧地说道:“如果是,但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喜欢呢!”
“我真羡慕你,我都……”他忽然停下,他曾经爱的女人却视他为一个奴才,一条狗,取乐的奴才,因此,她身边的丫鬟仆人也把他当成狗,只因为他是个穷苦的庶人,没有银子,无权无势,可如今她却遭受如此境遇,即使是怪她,恨她,也无任何意义了,他也希望,如果她经历过自己曾经的感受,那她会如何感想,会给自己一点同情吗?
为刺史府做事一个多月以来,现在夏步臣连睡觉都睡不安稳,控制不住自己的睡眠,睡眠也就都不是他自己的了,现在他只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