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端着一篮子土豆走到莫醒醒的面前,“唱慢板”的道:“你既然什么都看到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是太阳会十年前就埋在民间的杀手。”他很不屑地对着裴少卿解释,显得很没耐心,对于他来说,自己救的这个人,无疑是个累赘,对于莫醒醒和他的走近让他很不舒服。
“醒醒,收拾收拾,是时候离开了!”“唱慢板”的命令道。
莫醒醒低头又不舍地偷看了裴少卿一眼。
她要离开了,裴少卿焦虑地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看着他们收拾行李,这里是他们的家,主人都要走了,自己还要留在这里吗?看着莫醒醒默默地收拾着行李,他能感觉到她的丝丝的忧伤与不情愿,她背上她的琴,这把琴为他弹奏过无数的名曲,美妙的音符响彻了整个湖面,虽然他最想听的《广陵止息》还没有听到,他已经非常的满足,莫醒醒看着他和他手里的土豆,比划道:“在这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她并不算太大的眼睛里透着泪光,她的眼神很坚持、不舍、留恋。他想要拥抱她,可是他的衣服沾满了泥土,他的手还未洗,他不想弄脏她的衣服。
“你们要去哪里?”
“太阳之城!”
“太阳之城?”
“不错,我们属于太阳会,但我们的父母家人都在太阳之城。”
“你们什么时候再回来?”
莫醒醒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所以她不轻易地承诺。她又比划道:“有一天,肯定会回来的。”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莫醒醒又摇了摇头,太阳会是个极其严密的组织,成员是绝不可能允许和外人接触的,这也是她的哥哥很厌烦他的缘故。
莫醒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少卿愣了愣道:“我叫阿七,或许你觉得这很奇怪,但是有很多人都叫我阿七。”他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本名,他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裴少卿想要靠近莫醒醒,她哥一把将裴少卿推出了四五米远。
“如果你说认识我们,告诉别人我们的行踪,我会要了你的命!”“唱慢板”的把刀放到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地威胁着。
裴少卿不说话。
“你也必须要走!离开这!我会一把火毁了这里!”
“我绝不会走!”
“你不走?为什么?”
“因为这里也是我的家。”
“唱慢板”的哈哈大笑,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家,这小子太自作多情。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莫醒醒拉着他哥摇头求情,她的意思也是不要烧。但是不烧,就有可能留下痕迹,烧了一了百了,他看着莫醒醒眼中的泪珠,想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只要到了太阳会,他们就是安全的。
裴少卿一直把他们送出了十余里,才停止脚步,莫醒醒已经是女扮男装,她转过头看着他,他觉得心里很痛,但他克制住了这种痛苦,但害怕自己的心脏犯病,这时候只会增添她的负担。他又暗地里送他们走了十余里,才停止脚步,慢慢的返回到了家中。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魅魍魉三个人正走在他们的前面,跟踪并不一定要在后面,他们已经知道了路线,他们都戴着斗笠,披着黑色披风,身高皆有九尺。魅抱怨道:“真是闲得,我们就在他家动手得了,非要跑出这么远,都快天黑了。”
魉道:“杀人须在有把握的时候,你没看那个跟着他们的人的轻功吗?如果地上有雪,真会踏雪无痕。”
魅:“有那么神吗?你以为他沈浪啊!”
魉回道:“恐怕他的武功比沈浪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稳妥点,黑夜才是我们杀戮的战场。看吧,太阳已经慢慢被黑暗所吞没了。”
驿站一共三层,天字、地字、人字号都有人住,“唱慢板”的要了余下的六个房间,他又给了伙计三两银子,让他发现可疑的人靠近他们房间时,用石头砸破他们的窗户,伙计很乐意。
夜越深,外面越寂静,他枕着铜门刀越睡不着,他和莫醒醒房间的门口、窗户口布满了肉眼不易察觉的细线,他和莫醒醒之间紧绷着一根线,线两端系着两个铃铛,只要一碰线,铃铛就会响,屋外的风越来越大,驿站中长着两层楼高的竹子被刮的飒飒作响,黑黢黢的竹影印在窗户上,狂舞摇曳,让“唱慢板”的心也跟着晃动起来,忽然,窗外飘现了两个绿色的光,他一下坐起,那两个光,就像黑夜里狼的眼,人的眼睛是发不出那样的光的。可是哪有站着的狼!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