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客仙道:“好一个吾胸即天下,你心光明!你知道我的剑道是什么吗?”
许仲琳道:“不知道。”
羽客仙道:“我的剑道就是打败你!亦或者是死在你的剑下!”
许仲琳道:“何必呢?我们何必要分出高下呢?”
“我们不是分出高下,而是我想死在你的剑下!”
“死在我的剑下,你为什么想要死在我的剑下?”
“你只有杀了我,拿我的血祭你的剑,才能发挥出你绝对的力量!
才能打败他!”
“他是谁?连你都对付不了他!”
“裴少卿,龙党太子裴少卿!”
“就是他自己用过的武功他不用!别人会的武功他不用!被写进武林秘籍里的武功他也不用的裴少卿!”
“不错,他绝对是个旷世奇才,当今,我想江湖皇帝温华阳也不见得一定是他的对手?”
“那么纳兰邪呢?”
“我对他不了解,听说他的八棱刺,八棱一响,诸天神佛,天地为之变色!”
“还有钨扇,那把会发出奇妙光芒且避之不及的唐门钨扇,没想到,我们身处在了如此纷乱复杂但却很美妙的江湖中,我们都想见识下他们,它们的风采!”
羽客仙道:“你便是风采之一,只有你,才有资格去挑战裴少卿,我们都是没有资格的,我愿意用我的血为你助兴。”
“要助兴,也不是现在,当年你自废双目,我过了许久才真正的了解到!那就是不视双目,不读人心!”
羽客仙自饮了一杯道:“不错,江湖问路不问心,问心能有几人行?人与人之间为了一丁点利益,就可以尔虞我诈,互相出卖,两面三刀,这些都让我作呕,所以,我看到这些人,我都感觉到难受恶心,所以我选择不看,不看他们善变的眼睛,不去了解他们浑浊的内心,我实在也不想有朋友了。就像这位殷无常,他表面上是我的朋友,但他又尝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我呢,他喜欢笑,他越笑别人越危险。”
殷无常嘿嘿笑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我笑是因为高兴,一个人高兴的时候是不想杀人的。”
许仲琳道:“别人高兴的时候不想杀人,但你却不是,你却会因杀人而快乐。”
殷无常翻了个白眼,自己倒了一杯酒,悻悻而坐到了另一张桌上。天,已经转凉,未至深秋却忽已似深秋,那种冷,并非一般气候的冷,这种冷,仿佛似死亡时那种恐惧的冷,来自内心绝望中的冷。一阵短风吹过,便让人颤栗起来。
三人又经过竹林,那些人已经少了许多,本来有七八个,现在只有三个人。许仲琳上前问道:“他们人呢?”
刘大哥道:“走了?”
“去了哪里?”
“两个已入仕,一个已远游,还有一个被他的女人锁在屋里了。你也要走?”
“不错。”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还能回来?”
“我若赢了,恐怕我也死了。”
“那你何必要去?”
“我必须要去!因为我已不是我自己,我很庆幸我度过了悠闲自在的十余年,但这十多年里我却没有真正的快乐过,有些道理我懂,很懂,我也能去劝诫别人,但我却说服不了我自己,只有打败我的对手时,我才是我真正的自己!”
“看来你这次是遇到了你一生中——真正的对手!”
许仲琳淡淡一笑,向一根竹子走去,这是一根已经倒了的竹子,虽然倒了,仍在拼命地生长!许仲琳道:“我很不喜欢这根竹子,既倒了下去,为了生存何苦再苦苦挣扎!”他顺势一挥刀,已将竹子砍为两段,他用刀仔细地削,缓缓的切,没有多大的功夫,一把竹剑已经展现出来。他把竹剑拿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地上散落的竹叶已翩翩飞舞起来,竹叶追着竹剑,竹剑躲避着竹叶,很快,飘散在空中的竹叶竟然燃烧了起来,这需要多大的内力才能将如此多的竹叶,一个个燃烧起来呢?殷无常拍着手叫道:“真是绝妙的武功,真是绝妙的武功,我已悟到了你的吾胸即天下的道理,这种境界便是恣意妄为,无所阻挡!做别人做不到的事!”他手舞足蹈兴奋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