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只见一个书生站在那里,手指着晏明朗,满脸怒气。
\"师弟……\"
段青原本失神的双眼终于闪过一丝亮光。
\"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晏明朗气得笑出声来,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在晏家如此放肆。
\"在圣朝,我的大师兄考中进士就已经是有了官身,你们强行逼他结阴婚就是犯罪行为。而且我大师兄患有酒病,不能喝酒,但你们却依旧不停地强迫他饮酒,这分明是蓄意谋害,我一定要跟你去官府讨个说法!\"书生义愤填膺地喊道。
\"强迫?我们哪里有强迫他?\"晏平面带微笑,转头看向段青。
段青沉默不语。
\"官府?知府大人就在这里,你想怎么理论?\"晏平并不在意段青是否回应,继续笑着说道。
\"知府大人,您明明知道这里有冤案,却不闻不问,甚至还大摇大摆地来参加酒宴,真是不配做父母官!\"
书生继续怒发冲冠。
知府没有说话,反而是边上晏慧杰笑了起来:“知府大人,不知道这人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藐视律法,侮辱官员该当何罪啊。”
“可判流放。”
“流放吗?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应州府衙还有脸面吗?我觉得太子殿下应该不希望看到官府没有了威信。”晏慧杰继续淡淡说道,说完后还浅浅喝了一口。
“公然蔑视官府,扰乱秩序,当处以极刑。”知府也明白了话中意思,连忙改口。
晏明朗听到之后,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刁民给抓起来。”
门外瞬间进来两位侍从,就将书生拿住。
“等等!”段青突然开口。
“怎么了贤婿,你有不同意见吗?”晏平看着段青,眼中含义不言而喻。
“这是我学堂师弟,平时不胜酒力,今日可能是见到大师兄喜事,多饮了几杯这次有些胡言乱语,能否饶他一次,我替他向各位赔罪。”
段青说完,直接从桌上拿起一壶酒就开始往嘴里灌。
还没喝几口下去,段青身体便已经肉眼可见的红晕起来,还起了不少疹子。
“哼。”晏明朗一巴掌将段青手中的酒壶拍掉,“你替他赔罪,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晏府赘婿,还真以为你这进士有多了不起呢?”
新郎晕乎乎的快站不住了,只能用手撑住酒桌边缘。
“大师兄!大师兄!”
书生已经看出段青病酒症发作了,想挣脱束缚,只不过奈何自己过于瘦弱,只能将目光看向同行的另一个书生。
只是自己这个同伴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
“要怎样才能放过他?”段青脚步蹒跚,理智强撑着身体。
“我也没见过这么赔罪的,你是不是要先跪下啊。”
晏明朗将手放在段青肩上,用力一压,本就已经站不住的段青直接跪了下去。
“你当初不是尾巴翘到天上,号称应州第一才子吗?”晏明朗跟着弯下腰,一脸冷笑,压低了声音,“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就想弄死你。”
“哎呀,贤婿,怎么酒量这么差啊。”晏平见自己儿子说完话了,赶紧招呼人将段青扶起来,“快将你们姑爷带回去醒醒酒。”
段青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跪着:“还请饶我师弟一命。”
“给脸不要脸!”晏明朗再也没有忍住,直接一脚将段青踹翻在地,“把这没出息的东西带下去。”
“二弟,坐下。”
晏慧杰发话了,晏明朗冷哼一声,也就坐了回去。
段青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眼中闪着刺痛的光,喉结在细长的脖颈上下起落。尊严一次次被践踏,他感觉很累。明明已经考上了进士,现在却连晏府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负自己。
虽然厅里很安静,但是段青清楚所有人的目光肯定都在自己身上,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抽走了一根骨头,叫做傲骨。
手指攥成拳头,缓缓缩起手指,段青竟然发现自己现在卑躬屈膝祈求的,竟然只是一点运气。
“都带下去吧,乱糟糟的,把那个书生带回府衙关起来先。”知府大人开口,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晏平鼓鼓掌,将所有人思绪都拉了回来:“各位,刚刚只是小插曲,现在让我们酒宴继续。”
“客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