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张升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道,“陛下之尊岂是尔等可以妄加评论的?”
那文官此刻却犹如吃了秤砣般铁了心,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下官所言难道有误不成?无论诸位亲王和皇子们惹出何等事端,最终不都被以维护所谓的颜面为由给强行压制下来了嘛!”
张升闻言,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细细想来,这文官所说的确不假。不久前圣都发生了一场熊熊大火,经过一番追查,竟发现与某位身处京城的皇子有所牵连。然而,陛下却选择将此事化大为小,仅仅当作一起寻常的失火事件处理罢了。不仅如此,就连负责守卫都城安全的统领,其项上人头也得以保全。
不过,这桩事情并未广泛传播开来。毕竟,当今圣上一心想要塑造一个政治清明、社会和谐的形象,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的身后之名听起来更为顺耳一些罢了。
据闻,陛下曾经言道,希望在他离世之后能够获得一个“仁”字作为谥号。
张升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文官,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呵呵,你们竟然天真地认为,仅仅凭借这般手段,就能让陛下陷入被动,束手无策?又或者指望那些位高权重的勋贵们会轻易屈服,乖乖投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紧接着,张升深深地叹了口气,皱起眉头,沉声道:“事已至此,我们已然别无选择。谢意所犯下的罪孽,绝无可能轻易饶恕。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当务之急,便是思考如何借助此次事件,令那些包藏祸心、居心叵测的勋贵们心生恐惧;同时,也要想办法让圣上治下的子民们称心如意。唯有如此,方能不负众望,保得江山社稷安稳。”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某位官员终于按捺不住,首次发声道:“那温城侯妄图血洗全城,致使数万无辜生命惨遭屠戮,此等恶行若得不到妥善处置,我辈必将成为千古罪人,背负万世骂名啊!”
话音未落,另一名官员连忙附和道:“是啊!决不能让陛下对此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务必迫使陛下给温城侯定下重罪,严惩一切涉案相关之人,还温城百姓一个公道。如此一来,不仅无愧于我们饱读的圣贤之书,更可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流芳百世!”
“哼!”陈增冷哼一声,“本官不为别的,只为抒发心中意气!”
“去核实消息,然后联合诸公,一起随我进宫面圣。”
“是。”
所有人起立,拱手。
……
骄阳似火,如炙烤般悬于高空之上,仿佛要将大地都熔化一般。
在这酷热难耐之际,一众臣子浩浩荡荡地汇聚在了御书房前方那巍峨庄严的宫门前。但是他们未曾料到的是,迎接他们的并非通融与放行,而是严阵以待的羽林卫。
这些忠诚而坚毅的侍卫宛如钢铁长城般矗立在那里,坚决地拦住了众人前进的步伐。
令人费解的是,羽林卫副统领林长空竟然早已守候在此处,并预先设好了重重关卡,严禁任何人随意进出。
“闪开!我们必须面见陛下!”
陈增怒发冲冠,挺身而出,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林长空,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恨之情。
“温城侯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之徒,我等定要替那些惨遭屠戮的温城无辜百姓讨回公道!”又一名义愤填膺的官员振臂高呼,其声音响彻云霄,仿佛代表着世间所有的正义与公理,俨然成为了正义的化身。
“身为堂堂侯爵,竟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痛下杀手,实在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另有人附和道,言辞激烈,痛心疾首。
“这样凶残无道之人,理当被贬为庶民,暴尸荒野,以此向天下万民谢罪!”群情激愤,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震耳欲聋。
身着各式鲜艳官袍的官员们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大有一拥而上冲破关卡之势。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怒喝:“大胆狂徒!”林长空心念一动,迅速将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之上,声色俱厉地吼道,“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若是胆敢擅自闯入皇宫禁地,休怪本将军刀下无情,定叫你们血溅当场!”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乍起,使得原本喧闹躁动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呸!”
头发花白的金兴上前一步,朝着林长空吐了一口浓痰,不仅不惧,反而怒发冲冠:“老夫今日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就砍死老夫!”
林长空躲开迎面而来的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