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什将锡酒瓶放在一边,跑着来到战舰尾楼前,却被站岗的铁甲兵用力推开。
卡玛什大声道,“不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禀报统帅!”
“滚开!”甲兵侍卫打量着衣着破烂、满嘴酒气的卡玛什,再次用力将他推搡开。
正当两人大声争执,舰长室木门被推开,穿着丝绸睡袍的梅尼达瞟了眼面红耳赤的卡玛什,仰着下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卡玛什整理着被扯开的亚麻衫,大声道,“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助咱们击败厄姆尼人,他知道如何用‘鹰嘴桥’!”
“鹰嘴桥?”梅尼达笑着转转自己的宝石戒指道,“我知道你很愿意帮助帝国取胜,不过我认为你在诗歌方面的造诣要比战术方面好很多,你最好去多写几首可以激发士气的赞歌,如果你实在有什么好主意,最好先向水手长,然后二副,然后大副禀报,否则贸然觐见贵族元老,你可能会丢掉某些特殊待遇,而沦为最低阶水手!”说完回屋甩上了门。
达布其忙走上前拉走卡玛什,并低声道,“你还是赶快练习如何游泳吧,他们注定要失败的,这群牲口更在乎让身边的人三六九等,根本不介意什么胜败!”
不一会儿,换上闪亮丝甲戎装的梅尼达带着几名侍从走出舰长室,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梯走上桅楼。
大副哈特利达大声传令道,“所有人到甲板上集合!”
梅尼达静静站着在甲板上,一直等到水手与几百铁甲兵都到齐,于是微笑着仰起头慢条斯理道,“军情紧急,咱们明天就要去击杀厄姆尼人!”说完扫视面前这群一言不发的人们,停顿了好一会儿又说道,“咱们首先要来道开胃菜,就是进入尹更斯湖,去击沉那艘鬼鬼祟祟溜进去的厄姆尼帆船。这也算是大战前练练手,毕竟他们只有一艘帆船,但为了谨慎起见,咱们要用四艘战舰去揍他,而且是在咱们的领地,所以击败他们是易如反掌,只需要喝杯酒的时间你们就可以赚到赏金,然后咱们再集结全部战船,出海击垮即将到来厄姆尼舰队,把这些土鸡瓦狗打趴,到时候你们口袋里的金币更是会叮当响个不停!”
听到悬赏,人们哈哈大笑起来。
卡玛什突然开始大声争辩道、“不行,他们才刚到船上几天,根本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甚至有些人连游泳都不会”
梅尼达眯着三角眼紧盯卡玛什,厉声打断道,“不需要你们作战,我们只要撞击他们那形单影孤的船,然后勇敢的铁甲兵登船消灭他们,所以你这个夸夸其谈的胆小鬼,从现在开始你是见习水手,负责抽干底仓的污水。”
大副哈特利达小跑上前,薅住卡玛什领口将他拖到底层甲板,指着抽水机大喊道,“好了,下面水已经积攒了很多,够你忙活一整子了!”随即又凑近卡玛什耳朵低声告诫道,“不要再冒犯那些贵族,不然我也没办法,一会儿我就派个人来帮你,你可以躺着什么也不干,但别忘了替我向圣母祷告,还有我的母亲。”
等这个虔诚的大副离开,卡玛什无奈摇摇头,费力打开了底仓隔板,阵阵恶臭扑面而来,卡玛什急忙捂着口鼻将抽水机的皮软管扔进底仓,正当咯吱咯吱摇着螺旋抽水机,达布其踩着木梯来到底仓,将排水管另一端从排水口塞到船外,推开卡玛什抱怨道,“我来吧,你可真够聪明,得到这样的差事,还要连累我!”
卡玛什走到一边深吸口气,看着快速转动抽水机手柄的达布其,无奈道,“不论如何,我现在是船员,想着该如何战胜厄姆尼人!”
达布其不屑地笑笑道,“这不是咱们的战争,况且梅尼达是个急功近利的家伙,他们家族到现在也只是和别人合伙拥有商船,他要是有阿契索十分之一的智慧,咱们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去送死!”
卡玛什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拧着裤子上的污水道,“我义父诺茨拉德就曾是阿契索的家庭教师,他确实是个开明的元老!”
达布其突然停住了手,回头道,“没什么区别,在他们眼里根本没什么敌人、朋友,只有利益;咱们也一样,不管谁输谁赢,将来都要被他们骑在脖子上吸血,所以我还是那个建议,一旦开战就逃跑,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主要这次海战咱们输定了!”
卡玛什昏暗船舱中达布其那张模糊的脸,不解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道理,但从家国情怀方面,我还是希望咱们可以获胜!”
达布其凑近卡玛什,慢慢转着灰蓝眼珠道,“如果一个优秀的船主,而且是经历过残酷海战的航海家,愿意将自己最宝贵的商船拱手让出,却不来亲自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