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城帕顿大街富丽堂皇却又风格迥异的别墅如同奇兽般排列在道路两旁,而它们漂亮的花岗岩雕刻门廊却又在烈日炙烤下显得苍白,就连街道两边浓密的草丛花簇也无法消减这夏日的炎热,满头大汗的特拉苏气喘吁吁跳下马车,提着紫红元老长袍快步走进自己家院子,来到花架荫廊的父亲面前急促道,“郁金香号和其他三艘船都在尹更斯湖被击沉了!”
脸色蜡黄的阿契索紧握着浇花的锡质喷壶,嘴唇抖动良久后用力闭上眼睛道,“我就知道会这样,这帮愚蠢至极的家伙!”
特拉苏叹了口气埋怨道,“您既然知道就不该把‘郁金香号’交出去,或许到海上避避风头就过去了,现在没有了主力运输船,咱们塔特家可能会因此没落!”
阿契索失控地将水壶砸在廊柱上大骂道,“闭嘴,如果我们抱着这两艘船,就像抱住了两口棺材一样危险,你为何对政治如此愚钝!”
被水花打湿长袍的特拉苏抬起头,和缓中带着坚定道,“我只想做个成功的商人,对政治不感兴趣,而且没钱谈什么政治,咱们家这次损失太大了!”
阿契索一把抓住儿子的领口低声咆哮道,“你被香料熏坏了脑子?没有政治依靠,你的生意像站街的妓女一样分文不值,如果正在运转的主体政治被毁掉,那就是所有人的灾难,没人可以独善其身,所以必要的时候,为了家族就是献上生命也在所不惜。”
特拉苏看着激动的父亲,忙柔声让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明白,您别生气!”
阿契索慢慢松开儿子特拉苏,又用力整理着他褶皱的领口道,“如果失去了政治的依托,财富越多越凶险,就像现在的兵临城下!”
特拉苏撇撇嘴,无奈点点头道,“我会听您的吩咐!”
看着儿子恭顺的脸,阿契索深叹口气忧愤道,“我现在就去,不能让他们像你一样乱了阵脚,这种孱弱会波及所有人!”说着快步向门外的马车走去。
艾蒙派缇王宫大殿内,查理尼三世坐在金狮王座上拧着自己蓬松的胡须,死死盯着担架上好像奄奄一息的梅尼达。
这时戴克和巴赛尔并肩走上大殿,轻声道,“据探报,咱们进入尹更斯湖的四艘船确实都被击沉,船员无一幸免,而且厄姆尼海军和运兵车在弗朗唯群岛结束了补给,已经开拔向托拉姆港而来!”
面无表情的查理尼三世仰起头,斜视着双腿绷着夹板、紧闭双眼的梅尼达道,“我们伟大的海军统帅,你的战绩真是让人惊心动魄!”
担架上的梅尼达微微抬起擦伤淤青的脸,又佯装晕厥地倒在担架上。
穿着金丝长袍的查理尼三世终于暴怒地站起身,快步来到梅尼达面前咆哮道,“别给我装死,你他妈和桑切斯一样都是废物,我他妈真想亲手掐死你!”说着抬脚要踢。
“咔嚓咔嚓”的盔甲声传来,穿着轻甲的米勒快步走上大殿,将封羊皮信递到查理尼三世面前。
查理尼三世强忍着收起要落下的软靴,气冲冲接过书信略览几眼后朝众人大喊道,“又是该死的乌坎那斯人!”
不露声色的麦道夫走上前,伸手拿过弟弟手里的书信,边看边火上浇油道,“看来伯尼萨帝国要腹背受敌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听着麦道夫的冷言冷语,脸色涨红的查理尼三世却突然恢复了理智般陷入沉默,片刻后盯着米勒道,“马上派人通知那个小兽血,让他给我死战到底,决不能让乌匪越过长墙,还有桑切斯,让他马上组织军队到巨石城来,我们要与那些想要登陆的厄姆尼人决一死战!”
麦道夫哼了声,面露诧异地盯着查理尼三世道,“贤弟,桑切斯已经被你罢黜,现在可能正在千里之外的斯克利诺传教。”
查理尼三世这时才想起自己险些逼死桑切斯的事,于是鼻子喘着粗气坐回王座懊恼道,“弗林锡、小奥古斯塔、坎帕尼、奎托姆、迪比特随便哪个领主,让他们来勤王,难道伯尼萨帝国只能依靠那个特克斯洛城吗?”
麦道夫站到大殿中央,眉毛轻轻扬了扬朝米勒道,“骑士,通知坎帕尼的安克缇·仑尼王公,元老院已任命他为帝国军队副指挥使,请他汇集其他城邦军队来勤王,现在是他洗清诽谤、见证忠诚的关键时刻。”说完又转身嘱咐巴赛尔道,“你去召集尹更斯湖所有沼泽人,让他们远离托拉姆港口,都到塞恩斯的领地集结!”随即又来到戴克王子面前柔声道,“你去让狼人首领特拉博达在卢卡斯森林做好防守准备,顺便给他送去些礼物,尤其是军械库的那些年久箭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