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轮罩下的边城小镇因凌厉寒风而彻底陷入幽暗,栅栏窗板透着亮光的“猪油酒馆”前,一身材高大的男人咯吱推开那扇结实破旧的木门,迈步走进热烘乱的屋内,并站在门内四下打量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酒鬼,最终提脚跨过这些借宿地板酒店的人,伸手试了下把木凳,最终坐到那个散发混杂臭味的木案前,并顺手拉下蒙面的麻布三角巾,拿出个发亮黝黑的烟斗,含在嘴里伸到小蜡烛上点燃,猛吸了两口吞云吐雾地向柜台内低声道,“猪哥,肥猪还在吗?”
趴在桌案上打瞌睡的酒馆中年老板坐起身,在那支小蜡烛的昏暗光线下探着头,凑近盯着这个男人宽大的脸看了半晌后道,“阿契琉斯,实话实说,虽然你来这里时间不长,但确实浓眉大眼很帅,笑起来也很迷人,不过记住,我叫西塞罗,猪油酒馆的老板西塞罗,不叫猪哥。”
金丝卷发披肩的阿契琉斯眨眨清澈透亮的眼睛,笑着用手背拍拍西塞罗的腰,顺便将手指粘上的油抹到西塞罗油亮的马甲上道,“罗哥,我想看看那个肥猪,如果安然无恙我会加倍付保管费。”说着将枚金币扔在酒柜上。
满脸厌恶的西塞罗站起壮硕的身体,转身从墙上拿下把大铜钥匙,递到阿契琉斯面前。
阿契琉斯眨眨眼,伸手抓住钥匙头却发现西塞罗并不撒手,急忙紧紧咬住烟斗,警惕地用左手摸着腰间皮囊里的飞刀,又用余光扫视地上那些酒鬼。
西塞罗死死盯着阿契琉斯,满带憎恶地低声道,“以后不要再试探乱摸,我衣服下没有匕首也不会出佣,更不会为了钱在酒馆里暗算别人,这就是猪油酒馆几十年的信誉,在这里可以买到杀手,可以买到佣兵,但这个地方从来不会溅血,收起你约定外这的脏钱。”西塞罗说着放开了紧抓的钥匙,又将那枚金币弹到地上道,“另外以后不要往我身上抹油污。”
阿契琉斯放松地吐了口气,在案台下敲灭烟斗后调皮地向西塞罗眨眨眼,随即进入酒馆后那扇木门,蹑手蹑脚顺着幽暗的通道盘旋进入了地窖。
摸索着在地窖转了个弯后,阿契琉斯顺着通道来到那间透着光的木门,并用钥匙打开了厚重的栅栏,只见两个男人靠墙打着呼噜,中间有个明显装着活人的麻袋依靠一旁。
阿契琉斯重新戴好蒙面三角巾推开栅栏门,呼扇的风让墙上那根蜡烛焰火四晃,靠墙的肥壮男人突然惊醒蹦了起来,手握把破旧长剑指着门口,又急忙将掉落遮住眼睛的破头盔扶正,看到是阿契琉斯才松口气地放下剑,喘呼呼地压低声道,“钱到手了?”
靠墙的另外一个低矮男人也被吵醒,眯眼瞪着胖男人道,“肉票还在这儿,怎么会有钱。”
阿契琉斯走上前拍拍胖男人肩膀,一本正经道,“大猪哥,你放心,待会儿你就会拥有满口袋金币,保持耐心。”
胖男人欣喜地点点头道,“我听老大的。”
看到胖男人傻乎乎的样子,旁边的低矮男人无奈摇摇头。
阿契琉斯警惕地挑挑眉,但还是冲地窖里两个男人道,“猪哥们,收割的时候到了,带上咱们的小宝贝儿。”
可话刚落,突然麻袋中传来稚气的声音道,“根据你说话的声音,我知道你在蒙面,闷声闷气。而且我还闻到了股香味,香薰的味道,但不是伐木场妓院廉价的那种,我在某个地方闻到过,另外你的脚步声很整齐,你应该当过兵,那种正规方阵的士兵,最重要的是你身上有很浓的烟草味,你有支烟斗吧?而且带了很多年,你不说话是承认这些了吗?在边城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不太多,一个满身烟味的绑匪,居然在边城如此自由,还有这么多帮手,而且居然敢绑架我,我知道你是谁?其实没必要这样做,我是你的铁杆粉丝,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直接给你。”被绑架小男孩的话让三个男人动也不敢动呆站着。
胖男人猛地扑过去,解开麻袋打量着被黑布罩脸的小男孩,回头向阿契琉斯说道,“老大,他这样了怎么还能看到?”
阿契琉斯用手掌猛击自己脑门,向胖男人摊摊手低声嘟囔道,“你个蠢货。”说完无奈往上提了提自己蒙脸的麻布三角巾,用假声道,“你要是猜对了,肯定会被杀人灭口。”
蒙着眼的小男孩笑笑道,“迷雾山的传奇,你不是信奉不杀妇孺吗?而且我知道是你又怎么样?谁敢去那里抓人,即使你的主子知道,也只会沉默,觉得这无关轻重,边城不就这样吗?而且我是你的拥趸,你绑架我是我的荣幸,我痴迷于你。”
虚荣心爆棚的阿契琉斯瞬间吐了口气,但又起身溜达了两圈,低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