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后的亚赫拉刚想动手,只听到个沼泽人道,“本铎,有人杀死了只大乸貘兽!”
慢慢的十几个手持长矛、穿着遮裆兽皮布兜的纹身沼泽人来到近前,亚赫拉快速闪出身,从身后抱住为首的沼泽人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本铎回头用余光看看惊讶道,“亚赫拉?”
眼睛布满血丝的亚赫拉紧盯着面前的十几个纹身沼泽人,将弯刀慢慢切破本铎脖子,精神恍惚地威胁道,“带他们两个去安全的地方否则”可话还没说完便身体一晃载倒在地。
“亚赫拉、亚赫拉”晕厥的亚赫拉模模糊糊看到本铎那张熟悉的脸,却无力张嘴说话
等亚赫拉再次睁开眼睛,几个脸上同样有纹身的老年沼泽女人出现在眼前,正在边呢喃咒念边拿着香樟树枝蘸水,并轻轻拍打自己身体。
亚赫拉急忙扯过衣服遮着自己赤裸的身体,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
一个身披棕编长袍的和善中年女人挥手摒退众人,又将个烤熟的牡蛎递到亚赫拉手里道,“你就是亚赫拉吧,这里是安卡图罗格家的‘眼窝水潭’部落,我是罗格努努,也是赫斯的血亲姑母。”
听到是赫斯的亲人,饥肠辘辘的亚赫拉长舒口气地点点头,又狼吞虎咽吃着牡蛎和树叶包着的虫露道,“他们呢?”
罗格努努面带不安道,“他们在‘忘苦石’上!”
焦急不安的亚赫拉忙穿好衣服跑出草屋,只见这个密林环绕部落的空地溪流滩中,一块光滑椭圆的石块与前方那池幽绿水潭相应成型,就像是从眼角滑落出的黑色泪滴,而查克达和帕图斯被平放在这块圆石上,边上燃着一个覆盖绿枝的小小火堆,徐徐升起的烟雾腾向天空,而十几个带着彩色羽毛帽的老人正大声念着咒词,手拿香樟树枝围着两个伤者在溪水中舞蹈转圈。
壮实高大的罗格部族安坦铎坦安穿着套头彩羽蓑衣袍,环抱胳膊、神色威仪地眯眼看着驱魔仪式。
亚赫拉快步走到这个魁梧的罗格部落首领身边,焦急地问道,“他们死了吗?”
铎坦安板着油亮又满是坑洼的脸道,“希望天黑之前先祖能唤醒他们!”
潮热的风一阵阵吹过,罗格部族的巫医救治继续进行,十几个老人不吃不喝也不停歇,直到太阳快要消失在树梢,亚赫拉和铎坦安静静等待,天色越来越暗,树林缝隙间剩余的点太阳也被密林遮挡,疲惫不堪的十几个老人抬头看看天色,渐渐停住了脚步上前查看二人,最后将手里的树枝扔在火堆上,来到铎坦安面前无奈地摇摇头,见结果已定,围观的那些部落妇女孩子也都渐渐散去。
亚赫拉紧张地盯着铎坦安紧绷的脸道,“他们不能死,我们还要为父亲报仇!”
铎坦安突然睁大被灰白膜覆盖多半的眼睛,面露沮丧大声道,“没有人能悖逆先祖,他们在为杀死乸貘兽赎罪。”说完被人搀扶和十几名老族人向自己棚屋走去。
亚赫拉朝已经放弃救治的铎坦安张口想喊什么,又绝望地快步跑着趴到哥哥帕图斯面前,摸着没了鼻息的冰凉尸体哭喊道,“你怎么死的这么早,你不想为父亲报仇了吗?”边哭边捶打,最后失控地爬上‘忘苦石’,起身用脚猛踢帕图斯的胸口泄愤,部落高低层叠草屋中的人们纷纷出来张望,甚至有人愤慨的指指点点。
而跟随铎坦安离去的几位老人慌忙忙折返,似乎想要阻止亚赫拉的渎尸,突然,帕图斯的手好像动了动,满脸泪水的亚赫拉蹲下身子抓着哥哥的手,神经质地端详却发现毫无反应,于是愤怒地再次抬起脚猛踩帕图斯胸口道,“你给我活过来,你不能死,你这个废物,废物”
几位罗格部族的老人看着这个异族女人癫狂大叫,还在“忘苦石”上左踩右踢,于是实在无法忍受地走上前,刚面带愠色要制止亚赫拉。
“呃”帕图斯喉咙突然发出了声音,亚赫拉受惊般呆在原地,又急忙快速猛踩哥哥胸口。
“住手!”罗格部族的老人刚张口呵斥。
“你踢得我好疼!”‘忘苦石’上的帕图斯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随即开始胸脯起伏有了呼吸。
惊喜万分的亚赫拉急忙转过身,向前来围观的人们喊道,“他活过来了!”
部落围观的大人小孩看着疯癫的亚赫拉,都无动于衷地举着火把呆站着。
亚赫拉左右环顾这些围观自己的罗格族人,疑惑地回头看看还是一动不动的哥哥,嘴里念叨着,“幻觉,幻觉,他们已经死了!”说完又暴怒地走到帕图斯身体旁哭骂道,“你怎么早不死!”抬起脚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