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刘超一催胯下战马,来到阵前,大声叫道:
“我乃青州‘急先锋’刘超!尔等不在燕州好好种地耕田,竟然敢在我青州地界上撒野!可知死罪否?!”
“哈哈哈哈”钟萧在马上朗声笑道,“好大的口气!急先锋,真是急先锋呐。这么点人就敢出来应战,老夫佩服你的勇气!”
“哼!尔等哪个敢前来与你家先锋单挑!”
,!
钟萧刚想回话,却见一匹乌骓马飞也似的从阵中冲出,一条黑色长枪在空中划了一个圆,枪锋直扫刘超的咽喉!
“来的好!”刘超暗自叫道。以现在的兵力对比,刘超最怕的就是钟萧下令全军掩杀,如此一来,自己纵有万般本事,也无奈兵力悬殊下的惨败。他的赌注全部都押在了两将的单挑之上。
刘超取下得胜钩上的双戟,接架相还。
鲜血四溅。
刘超不可思议的向自己的胸口看去,一杆黑色的长枪已经没入他的心脏。
他没有看清,他没有看见,对面马上的少年是如何将平扫的枪一瞬间化为平刺,又是怎样以捉摸不到的速度将它插入自己的胸膛!
不只是刘超,在场的所有人,竟无人能看得清黑衣少年刚才的那一枪。人们恍惚中有种感觉,那一枪既然刺出了,那么它就应该刺在那里,没有原因。
观战的钟萧此时竟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连他也想象不到,自己的义子在失心谷遭遇了什么,他是怎样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以不可理解的姿势发出那致命一枪。因为只要晚一瞬,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刘超突然觉得浑身抽搐,仿佛那一只黑色的乌枪,此时正在吸嗜着他的血液,像一只贪婪的魔鬼。
他败了,他终于彻底的败了,解脱在这苍茫的青州大地上,解脱在了滚滚东流的古烈江的北岸。
“何枪?何人?”他挣扎着说道。
“月夜枭枪,吾辈曹云,字子飞。”二马错蹬之时,少年沉声答道。
“呵呵,原来是你啊”
青州虎牙将军,“急先锋”刘超,于潼县战殒,死时四十八岁。
曹云将刘超的尸身甩下马,高高的举起夜枭枪。阳光下,黑色的乌光下仿佛能够听到魔鬼的咆哮。
城头上的陆剑此时惊呆了,他不是不知道刘超的武艺。像刘超这种从最底层凭借军功一点一点爬上来的武将,没有几分能耐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就这么一个回合,仅仅一合,昔日的“急先锋”,便化作城下的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这是任谁都无法接受的。此次出战,陆剑其实也心存万分之一的侥幸,希望刘超真的能立下奇功,用青州所擅长的骑兵将本不善陆战的燕州击溃。可刚才的那一枪,将这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刺破了。
瞬息万变的战场容不得陆剑的分神,猛然间,城下燕州军队中,步兵阵和弓兵阵向两侧分开,远处,扬起滚滚烟尘。
“我那是什么?!!!!”
陆剑号称“影蜘蛛”,用兵诡诈,出兵前布下天罗地网,几乎没有他算不到的事情。可这一次,他真的震惊了,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刘超的死对他来说是个打击,可现在的变化,才让他觉得一股透心凉的绝望从脚底,顺着后背,直直钻入他的骨髓。他真的是连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城下,燕州的兵阵中,冲来了一支重骑兵。
这是一支真正的重骑兵。层层厚重的金属光泽闪耀着震慑人的光芒,甚至连坐骑都幻化为一只只钢甲猛兽。骑士们一行五十人,每个人手中都平端着一杆粗重的紫钢长枪,枪的末尾通过一个活动的机关同马铠连在一起。
大地在震颤,骑兵阵像一条钢铁洪流从燕州兵阵中一瞬间冲出!
冲出的一瞬间,随着城下黑衣少年的一声号令,第一排的骑士半俯下身躯,放开丝缰,开始第一轮冲锋!
每一杆长枪的末端,在阳光的照耀下,都闪烁着死亡的银光!
这样的骑兵冲锋,甚至是城门,都不一定能够阻挡,何况是城下两千血肉之躯?
“快,快,快,快开城门,退兵的啦,退兵!!!”陆剑的声音已经走了样,他一把夺过士卒手中的战锣,发了疯一样的敲着。
其实不用他下命令,城下的两千士卒早已斗志尽丧。城门缓缓打开,士兵们惊恐的向城门口涌去,身后的钢甲怪兽,已经完全不是人力所能阻挡!
小小的城门,两千士卒,转瞬即到的重骑兵!
逃在最后的士兵哭着,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