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白胡子老头跟咱说,咱其实早应该想到的。虽然咱在燕州待的时间不长,不过有头有脸的人物倒是见了不少。那死猴子虽然笨,不过身手还算是马马虎虎。能整死他的,你算一个。你弟弟钟彻,就是那个每天和傻子一样缩在袍子里的羽人,他算一个。再有,就是那个死胖子长老了。叫什么,陈斯是吧。”
“呵呵,那你是如何知道,不是我的呢?”慕容瑾问道。
“这他妈不废话么,那死猴子还算正常人的时候,你才多大?白胡子老头能叫一个小屁孩儿去收拾一个恁强大的敌国细作么?那羽人也肯定不是,被那羽人盯上,死的比掐死只蚂蚁还快,哪能像死猴子一样半死不活的。剩下的,就只有那死胖子了。你说咱咋就早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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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韩冰恼悔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甘心。
慕容瑾仍旧微笑着看着他,却不说话,眼睛和眉梢都弯弯的。
“唉你啥眼神儿啊,咋本大爷就不能关心下咱家的猴子啦?老头儿现在要卸磨杀驴,让死胖子和猴子自相残杀。要是本大爷早能知道这一点能早知道这一点的话”
说到这里,韩冰的瞳孔陡然间放大,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慕容瑾似笑非笑。
“娘个西皮的!白胡子老头儿要卸磨杀驴!!!”
说着,韩冰陡然间站起,怔怔的望向城中的方向。
“呵呵呵”,慕容瑾缓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韩冰的肩头,“任时光飞逝,流水年华。当你刚才在这里黯然神伤之时,这个世界之上,已经发生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
韩冰却再也听不进别人的话语,他一边懊悔当初没有跟着曹云一起进城,一边奋力的想向城中跑去看个究竟。可当他刚要有所动作之时,肩头上,却传来一股沛然大力,压得他无法动弹!
“你?!”他大瞪着双睛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
慕容瑾却微笑着摇了摇头。
“是,你心中所想的没有差错,在下确实是奉我慈父的命令,在此地亲手了断一个无辜的生命。”
“不过,奈何我是如此热爱这天下的生命,和自由,当我看到这世上千丝万缕的情谊之时,我刚才,做出了一个小小的决定。”
话音未落,韩冰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飞弹开来,重重地摔在城墙脚下。当他试图爬起之时,却猛然间感觉到从后背传来的冰凉,而他自己,已经牢牢的冻在城墙之上。
“你要来就来个痛快!这是作甚?!”
“呵呵呵,”慕容瑾看了看已经无法动弹的男子,轻轻说道:“这沉雪冰牢的美丽,大概还能维持几个时辰,贤弟可以在此静静观赏。”
说着,白衣男子微笑着飘身离去,任凭韩冰在身后的破口大骂,响彻云霄。
曹云静静的看着天地间的那一抹墨黑,铺天盖地一般。
世间的一切,都仿佛变缓了一般。
手中的枪是如此的沉重,夜枭枪的乌光再也无法与天空中的浓墨争锋。
他看到了天空中巨大的羽翼,他看到了那一缕金黄色的长发,他看到了长发下,钟彻面无表情如同死神一样的一张脸。
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一支银色的流矢。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这样死去的。
曹云突然想笑,笑这一切来得太快,自己竟然还没有来得及去感受。
鲜血迸溅在脸上,用舌尖舔一下,咸咸的,带着些腥味。
钟彻闪电般的消失在了天边,和往常一样。
一个身影挡在曹云的面前,随后重重的倒在地上,溅起一片飞红。
曹云瞪大眼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的身体,僵硬了。
倒在血泊中的,是一名裸身的女子。
女子玲珑玉剔的身体上,只裹了一件单薄透明的纱衣,一张残破的白纱遮面。
她的心口处,插着一支银色的箭矢。伤口处,被鲜血染的通红。
曹云早已经死过了心,他不相信能够有今天这一天。
或者说,他曾经幻想过有千万种可能,但绝不是今天这一个。
他宁愿她,已经死了,死在某一个明媚的春天里。
而不是,在自己的眼前。
“小虎哥”
一声沙哑的呼唤,如同梦呓。
曹云仿佛猛然间惊醒,他用力从身上扯下战袍,裹在曹霏冰冷的身躯之上。
他的手,平生以来,第一次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