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感觉的,大概只有曾经的大将军古何了吧。想到这里,他暗自叹了口气。
“陆将军!俺不服!”
忽然间,一个高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未及甄协反应,身后侧便飞奔上来一匹黑色的战马。战马上端坐一名魁梧的将军,在马上犹如一尊黑色的铁塔。
不用看来人,甄协便知,这是自己的同袍,姓范,名叫范冲。
当年,古何身败古烈江边。青州精锐一分为二,或与燕州军死战,或从霄亭突袭。只有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位将军,愿意率残部跟随陆剑突袭夏荣城。而这位范冲,便是当年那五位将军的其中之一。说来,甄协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当初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非要说理由的话,只有一个,那就是感觉,一种奇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能给他安心。
“陆将军!咱怎么就这么跑了?!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范冲的嗓门很大,尤其是在身边吼叫的时候,震得耳边嗡嗡作响。
“你瞎嚷嚷啥啊,一惊一乍的。”甄协没好气的接了一句。
“哎老子问陆将军,跟你这厮有甚关系?!”这下,倒是范冲不满意了,“燕州那群蚂蚱,上窜下跳看上去闹得紧,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他们都捏死!这不钟老头儿回来了吗?干嘛不把他们都灭了就得了,跑啥跑啊,让你范爷爷憋的慌!”
“灭你个头啊!”
甄协狠狠用马鞭在范冲身上抽了一下,随后偷瞟了陆剑一眼。“影蜘蛛”却仍旧那副模样,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搭理这里。
“范子,你也打过这么多仗了,怎么这点道理也想不通?”甄协没办法,只能亲自肩负起开导战友的重任。
“咱烧了燕州的粮,就已经达到目的了。守夏荣?咱才多少人?就这么千来人就想守住这么座连城墙都没有的破城?有人吗?有粮吗?”
范冲听后却是一愣,一下子像是矮了半截,刚才的怒气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他皱着眉头,扳着手指头数着,嘴里面传来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嘀咕:“哎呀对啊,粮被咱刚烧了,在这儿待着没吃的啊。咱回青州,吃香的喝辣的,钟老头儿没吃的,只能在这里等死…哎呀…钟老头快要饿死了,也真是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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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甄协看着他忍不住乐了。他这个兄弟就这个脾气,一根筋,像个孩子一样。
忽然,他的身侧,那名抠着脚丫的男子,却发话了:
“哎呀呀你们在本将军这里瞎吵吵什么的啦!”
陆剑的口中,还是带着很浓重的乡音。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一台‘小月娶亲’滴戏啊,本将军正哼在关键时候的啦!你们知不知道这句,‘月上柳梢红颜笑,华衣倩兮伴君娆’。哎呀你们知不知道这句有多么动人的啦!结果你说说,这么美丽的景色,被你们…你看看你看看,被你们两个大老粗一搅和,哪里还美嘛!”
甄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头,只得和往常一样,无奈的低下了头。他真不知道,这名鼎鼎大名的陆剑陆陈锋,是如何对得起他那响当当的绰号的。
“还有你,你说你说了半天,要说重点的嘛!重点懂不懂?重点!什么叫做没有人啦?本将军带出来的兵,怕他小小滴钟老头子吗?你以为本将军这点人,就打不过他钟老头子吗?什么叫做没有粮啦?没有粮不能克服克服的啦?我们没有粮,不是能从那钟老头子手里面抢一点嘛!”
听陆剑这么一说,倒是甄协有些沉不住气了:
“额…陆将军,那我们到底为何弃守夏荣?”
“是没,有,民!”陆剑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本将军懒得跟你们解释的啦,你们自己去想吧。唉真是朽木啊朽木,不可雕的啦。嗯,真是不可雕的啦。”
说到这里,陆剑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问道:“哎呀对了,差点忘了件大事情啦。你们两个榆木疙瘩快点替本将军想一想,那个跟本将军做买卖的结巴去那里去啦?”
“结巴?”甄协睁大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哎呀就是那个扯着大旗的结巴嘛!”陆剑对甄协的反应有些不满。
“哦,陆将军说的是那个卖我们干柴竹片什么的那个结巴,那个算命的?早就打发走了啊,弱不禁风还傻呆呆的。陆将军找他何事?”
“弱…弱…还傻…本将军真的是要被你们气死的啦!”陆剑一脸懊恼的表情,“你们可真是连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