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决定用一百匹骏马换它!”
“一…百匹?”谢遥有些发懵,他不会不明白,一百匹凉州的骏马是什么概念。
“对!一百匹!你没见过那刀,自然不知道那是柄什么样的刀!”
说着,蛮王的语气似乎有些激动。
“本王征伐一生,敢说,单论刀,绝无出其右者!本王看到那刀的第一眼,就知道,那刀,是活的…”
谢遥此刻睁大了眼睛,却没有说话。
,!
“可本王也一开始就知道,这刀是不能用的,是需要被人驯服的。因此本王才想试一试,亲自驯服这柄宝刀!”
“呵呵…虽然,虽然本王后来被刀中的邪力侵蚀,以至于南下血洗龙丘…可本王不后悔。那只是本王的力量还不够而已…”话虽这么说,可谢遥却能从蛮王的眼神中看到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
“那后来,蛮王终于控制住了这邪力?”谢遥问道。
蛮王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是那死鬼,助本王破了那股邪力。死鬼死的时候还说,‘本仙,破了你的刀!’。哼,都快死了,还在摆他的臭架子!”说着,慕雷烈的眼中,似乎有些不甘。
“可龙将,已经死了,不是么?”谢遥有气无力的接道。
“呵呵…”听闻此言,蛮王的眼中漫起了一些淡淡的东西。他摇了摇头:“可本王输了。”
“本王在断掉一臂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连再赢他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本王…”
正当慕雷烈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之时,忽然之间,谢遥的脑中却浮现出他和诛天皇帝雷羿的最后一面。天暖阁,天子的怒吼,幽绿的剑影…
“邪力…”谢遥默默重复着。
“臭小子,你想错了。”慕雷烈却仿佛知道谢遥在想什么,轻轻摇了摇头:“确实,本王被人当做了棋子,曹老二,死鬼,也都被人当成了棋子。可如果真的只有妖刃现世这么简单,本王还不至于到现在还想不通…”
“那是什么?”对于谢遥来说,今天所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可从慕雷烈的语气里,这些还都不是最终的真相。
“本王不知。”慕雷烈说到这里笑了笑:”不过本王有种感觉,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一切的背后…”
慕雷烈没有再说下去,好像陷入了沉思。
“咳咳咳…”躺在地上的谢遥又重重咳了几声,忽然抬头问道:“如果蛮王第一次南征是中了妖刃的侵蚀,那么第二次的赤色原却是为何?若不是蛮王的激将,吾皇也不会倾举城之兵与蛮王一战。”
“人情。”
“人情?”谢遥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理由居然这么简单。而这个理由,直接让龙丘成为了一座空城。
“对,人情!臭小子,你以后会明白的。”慕雷烈斩钉截铁的说道。
谢遥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一个躺在地上的“病人”,一位独自饮着烈酒的王,再无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天边的太阳摇摇欲坠,把原本青绿的草原染的通红。
地上的“病人”挣扎着,终于悠悠站起了身。
“这就要走了么?”蛮王的眼皮抬也没有抬。
谢遥佝偻着身子,朝慕雷烈深深鞠了一躬,耳边传来风箱一样的沉重的呼吸:“多谢蛮王这些日的收留。谢遥…还有些事要去做。那些虎卒,蛮王看着办吧,料想,蛮王不会难为他们的吧。”
“哼!”慕雷烈重重哼了一声:“能跟本王这么说话的,天底下已经没几个了!”
刚说完,他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哈哈笑了起来:“因为那些人,都已经老的老,死的死了…”那笑容中,分明带着几许落寞。
谢遥没有再说话,只见他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异常费力的爬上一匹早已准备好的瘸马,趴在马背上一步一摇的向南行去。
还没走几步,谢遥突然拉住缰绳,回头用只有慕雷烈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蛮王,小心你的婢女。”
说完,便一路走了下去,再没有回头。
“哼!臭小子!你也别死啊!”慕雷烈眯起双眼,静静的看着谢遥消失在远处。随后才从地上懒洋洋的站起来。他身边的骏马仿佛刹那间懂得了主人的心思,长嘶一声腾身站起,抖擞着一身红火色威武的鬃毛。
“小的们!回去了!”慕雷烈纵身跳上战马,猛然间朝四下大吼了一声。
忽然,四周的草原像是突然被烈火点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