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让人犯困,有点,睁不开眼。
不远处,似乎走来一个人。
…是…爹么?
爹!不要打骂红儿!地里的庄稼,不是红儿抢的!二狗哥不是红儿杀死的!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红儿偷的!
不要再怪罪红儿了…
娘,也不是红儿克死的…
真的不是…
红儿有些困了…红儿想睡觉…爹,太冷了…您能抱着红儿睡么?红儿保证不闹…
沉沉的睡意袭来,女孩渐渐闭上了眼睛。
突然间,一股灼烧的感觉从咽喉处蔓延开来!就像是硬吃下了一团火球,在小肚皮里面熊熊燃烧着,烧过四肢百骸。
咳嗽,止不住的咳嗽。
痛,火辣辣的痛。
女孩猛的睁开眼睛!
眼前,却是一双清亮的明眸。
不是爹,是一名男子,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子。
低头看下去,自己的嘴边,停着一个亮闪闪的锡酒壶,上面雕着一只很好看的银龙。
“爹…爹不让我饮酒的…爹会…”
女孩本来想说的“打我”两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因为男子就这么看着他,笑了。
女孩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够笑的这么好看。
,!
“你爹呢?”男子的声音很轻。
“不知道,应该已经死了吧。”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股甜甜的稚嫩。
“那你娘呢?”
“红儿没有见过我娘,听爹说,生红儿的时候,娘死了。”
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倒似乎完全不怯人。
男子沉默了一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女孩便发现自己,连同身上那件二狗哥的衣服,一起被裹在男子一身白色的衣襟之中。
女孩惊呼了一声,不由得挣扎着伸了伸手脚:“你…要干什么?”
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却还是那样淡淡的:“暖和么?”
“嗯…可…可是…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女孩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再挣扎。她静静的躺在男子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这时,她也才注意到,男子的身后,背着一杆乌黑色的长枪,在月光下,闪烁着浓重的光华。
“在本仙怀里,睡会吧。”
这是她耳边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便沉沉睡去,没有了知觉。
……
“啥?!”
韩冰此刻却惊的合不拢嘴,双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肋下。
那里,是两瓣锡酒壶的残片,自从月亮湾以来,韩冰就没舍得再扔下,一直当作纪念带在身上。
“你是说,那男的腰上别着一锡酒壶,背后背着一杆黑枪?!”
红兰微笑着点点头,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其实,也就是后来的大嬴朝的劫王千岁…不过…在奴婢眼里,后来的劫王,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那…那后来呢…”韩冰结巴着问道。
红兰唉了口气,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悠悠醒来。
雪已经停了。
抬头望去,深蓝色的天空中,一轮浩瀚的明月。
望向夜空,就如同一杯烈酒,入口清冷,凛冽。
却能在心中,衬出一丝火辣辣的甘甜。
男子驻足在一小片稀疏的林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女孩轻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却只是将女孩轻轻的放在道旁的一棵小树旁边。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他将身上披风的摘下,盖在女孩的身上,缓步向远处走去。
女孩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这个时候,她的脑中却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
他只穿这么薄的披风,不冷么?
不远处,男子在一片开阔的地方停下身形,冲着空无一人的林间,朗声开口道:“梦玉兰,本仙与你无冤无仇,可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本仙?”
皎洁的月光从高高的天空中泼洒下来,在大雪的映射下,是一片亮眼的银白。
风吹过,耳边沙沙作响,除此之外,却只剩下夜的孤寂。
忽然间,从黑暗处,缓步走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