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那冤魂鬼瞳所吸引,之后便下起了雨,屋堂里的光线暗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楚。再加上这门帘又在角落,和破旧的墙面浑然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这后面…是啥?”韩冰做了个古怪的表情,扭脸朝曹云问道。
还没等曹云搭话,却听郑乾在一旁嚷嚷道:“废话,门帘背后不是门,还能是墙不成?!”说罢,便一把扯下了那脏旧的门帘。
看起来,郑乾现在的神经总算又恢复了大条。也许,郑乾是在很小的时候听说那冤魂鬼瞳的传说的,人在小时候的恐惧总是会有些记忆犹新,在别人看起来甚至有些过头。韩冰还记得,一向傻乎乎天不怕地不怕的阿狗弟弟,却天生怕鸡,追溯起因,却居然是在他很小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只死鸡,由此便产生了此生难以磨灭的恐惧。而眼前的郑乾也约略如此,小时候听到过的鬼故事突然发生在了眼前,不由得格外的紧张。可要说除了冤魂鬼瞳其他的东西,他郑乾郑天合,还真不知道怎么才算怕。
随着一把被扯下的门帘,韩冰的眼前陡然间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门洞。原来,门帘后,是这屋宅的里屋。
里屋不大,窗子像是已经被人钉死了,黑乎乎的看不太真切。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只有借着门口微弱的光亮,才可以隐约看清里面的事物。
那是三张床炕,比普通人家用的要大一些,高一些,方头方脑的摆放着。
只看了一眼,韩冰便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原本,外屋做堂,里屋做寝,里屋里摆放床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问题的关键,却是床炕摆放的位置…
“娘个西皮!有把三张床炕整整齐齐摆放在屋子正中央的么?!还有,把窗子钉死是什么意思?!”
在那个时候,普通人家物事的摆放也是有讲究的。虽然也许个人喜好不同,可却绝不会有人会把床炕砌在屋子正中间的道理,更不用说这三张床炕的四面都空空落落的。按照老人们的说法,四周都不靠墙的床是不能睡人的,因为那是死人睡的床,也就是…棺材。
韩冰现在明白曹云刚才做出那奇怪表情的原因了。不过此刻,在他的心里,却诞生出另外的一个疑问。
,!
三只冤魂鬼瞳,三张床炕。而他们,也刚刚好只有三个人…
真的只是巧合么?
犹豫的当口,却只见郑乾抬腿大步迈了进去。只见他拿出火石在一旁的烛台上点上了灯,便一屁股坐在正中间的床炕上,大声道:
“这怎么了?不就是几张床炕么?总好比外面那几只死人眼睛强!”
“可这摆法…”韩冰似乎还有些犹豫。
“摆法怎么啦?是谁规定床必须靠墙砌的来着?万一人家这家里闹害虫老鼠之类的,空出墙根也好捉啊!”
很明显,除了屋外的冤魂鬼瞳,郑乾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先不管郑乾这个极其牵强的理由到底能不能说不通,可这里,也似乎是他们今天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此刻,曹云也跟了进来,叹了口气道:“天合说的没错,我们也只是在这里借助一宿,这里再奇怪,也不要管那么多了。吃点干粮赶紧休息,最多明天早点上路也就是了。”
说着,他拍了拍韩冰的肩膀,也在边上的床炕上坐下,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窗外,天早就黑了下来。屋外是连绵的大雨,而外屋又是被劈断的房梁。先不说那冤魂鬼瞳的惊悚,就但是那随时可能会倒塌的危险,也让他们无法再选择外屋休息了。
于是,站在一边的韩冰张了张嘴,也最终没多说什么。
很快,吃了些干粮之后,曹云和郑乾便吹熄了烛灯,倒在床炕上休息了。不一会,便传来了郑乾一阵阵的鼾声。
“哼,你们倒是一个个吃得香睡得着。”
韩冰自己嘀咕着,心里却闹腾的厉害。黑暗中,他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桌子上摆的瓷器,是梓丹瓷。那么也就是说,这山谷其实并不是与世隔绝的。甚至,还和外界有一定的贸易往来。可村长却为什么连龙丘都不知道?难道,他在故意隐瞒着什么?还有,老村长身下的那门槛,怎么会是那样的光滑,简直就和新的一样!既然修缮了门槛,那为何不去修一修那屋堂里三条腿的凳子呢?
韩冰知道那村长肯定有问题,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却怎么也想不通。躺在床炕之上,韩冰只要一闭眼,就似乎觉得自己能看到一双血淋淋的冤魂鬼瞳在瞪着自己,根本睡不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