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绝望,此刻的他只能玩了命的奔跑,只要慢一步,他和郑乾大概就只能成为这暴熊的下酒菜了。
“你家乾爷怎么知道?!”郑乾一边跑一边大骂道:“也不知这该死的熊看上我们哪一点了,跟了我们一路!难道就是为了你家乾爷身上这几斤肉不成?!他奶奶的!”
“喂!大爷我身上也有肉啊!为啥就光图你身上那点儿?”韩冰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废话,就臭小子你身上那两斤肉,那头熊啃着都嫌咯牙!”
“你他妈才咯牙!”
二人一边拼命跑着,一边围绕着一些没油水的话题大喊着。他们生怕当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耳边就只有暴熊沉重的呼吸和嗜血的咆哮。
“喂!烟鬼!它怕火么?”
“废话!怕火你家乾爷还用得着跑?!”
“你说咱们这运气到底是好还是坏?没有被毒药毒死,没有被眼睛吓死,没有被棺材吞死,没有在洞里饿死。结果到头来居然是被熊咬死的!”当回忆起这一几天的过往之时,韩冰忽然有些沮丧。
,!
“放屁!你不是还没死吗?臭小子的乌鸦嘴!看乾爷完了把你往死里整!喂!往窄的洞里跑!熊钻不进来!”郑乾在身后大喊。
“废话!大爷我还不知道这个?!可这洞就这么一条,你让它窄它也窄不了啊!又不是你肚里的肠子!”韩冰忽然有些纳闷,逃命的时候自己却总是能够想到些奇怪的比方。
“这要是你家乾爷肚里的肠子,你就是乾爷肚里的大粪!”郑乾的比方也很没品。
忽然间,就在韩冰认为自己就要这么一直跑下去的时候,他的面前,忽然又出现了两个岔洞。
本来,他们是一路沿着人眼标记而选择岔洞走到这里的。可事到如今,哪里还能管得了洞口处冤魂鬼瞳的记号?仅凭着眼睛一扫,韩冰便选择了一条看上去更窄的洞穴,一头扎了进去。
郑乾自然更顾不上许多,眼见暴熊探爪就能碰到他身后的衣襟了,他便也闪身跟了进去。
可惜,这洞口还是太大了,暴熊低头一钻,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也跟了进来。
“妈的!这熊好生灵活!”就在郑乾推搡着韩冰更要加快速度的时候,韩冰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快…”
郑乾的第二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当任何一个人,猛地见到这个岔洞里眼前情景的时候,震惊,是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字眼。
韩冰的火把掉在地上,熄灭了。而他们,已经不需要火把了。
这里是一个洞穴,大的有些出奇。
这里也是地狱。
这里,更是世界的尽头。
扑面而来的,是滚滚的热浪。
烈火似的熔岩在脚下不停的翻滚着,奔流着,仿佛这个世界皆是那放眼的亮红。那通红的颜色像是要钻进人双眼一般,刺的人生疼。偶尔翻溅起的岩浆喷烫在一旁黑色的岩石上,引发出嗞嗞的声响,好似一只囚困在绝地的火龙。
在这里,生命只有两种意义,生与死。
在这里,世界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红。
当滚热的熔岩喷溅在洞顶之时,红色便会渐渐褪去,形成一根根上粗下细的黑色熔岩柱。放眼望去,无数长短不一的熔岩柱组成了一个烈火的牢笼,囚禁在其中的,是烧尽万物的狂躁,是压抑万年的暴动。
黑红色交织的熔岩火流奔腾而去,流向远方。那里,是一切的寂灭,万物的永生。当毁灭烧尽这个世界,当混沌的吞噬成为永恒。
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仿佛,一拂而去的轻风。
“这儿…他妈…是哪儿…?”
好半天,从韩冰的嗓子眼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云鼎之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