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境即是天下,吾心即是众生。呵呵,有点意思……”
后嬴,影晟元年十月,夏荣城外。
十月是燕州一年当中美好的季节。刚刚摆脱了夏日的酷暑,空气中酝酿着一丝沁人的甘凉。在这个时候,寒冬也似乎特地的放慢了脚步,仿佛是造物主对这一刻的秋高气爽,最后的留恋。
夏荣城郊外,走来了一位樵夫。
樵夫低着头,戴着斗笠,身后背着一小捆干柴,看起来是刚刚打下的。凉爽的秋风和林间低鸣的飞燕,都丝毫不能引起他的一丁点兴趣。他只是默默的走着,并偶尔用肩头搭着的手巾去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对面林间的小道上,烟尘滚滚,行来了一辆马车。马车本是一部驷乘,为了方便在林间赶路,车夫好像特地只留下了中间的两匹服马,驾车的速度也并不是很快。
樵夫提了提背后的干柴,侧身让在道边。他本想等马车过去,却没成想赶路的车夫却一下将马勒住,将马车停在了他的身前。
“喂!这位大哥,敢问这“断头林”,可在附近?”
听车夫的声音,居然略带童音,樵夫不禁一愣。他抬头望去,却发现赶车的“车夫”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长的很清秀,稚气的面容之中却带着一丝傲气,英气逼人。樵夫略微迟疑,却也不敢怠慢,拱了拱手朝自己身后的方向点指道:“这位公子,断头林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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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车夫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道别,而是在车上继续问道:“哎?我自幼生长在燕州,却从未听说过此林,不知是何缘故?”
樵夫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公子有所不知,这里之前本是寻常树林,与他处并无任何分别。可就在今年春天,有人发现,这里的林树都好像在同一天,被什么人齐刷刷砍掉了一样,于是才被称作“断头林”。这名字也是刚刚被传开,难怪公子不知。”
听了樵夫的解释,少年车夫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也不再多问。道谢之后继续赶着车驾继续向前行去。
可樵夫却没有马上离开,他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略微有些发愣。
走了没多久,少年车夫便再次停下了车驾,向车内朗声喊道:“钟叔,我们到了。看上去,这里便是了。”
不一会儿,车后的帘门一挑,在少年车夫的搀扶下,走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六十多岁的年纪,颌下一缕银白色闪亮的胡须。
没有人想得到,燕州的首席大长老钟萧钟叶秋,居然孤身一人来到了这夏荣城外的荒郊野外。
半年多的时间,钟萧仿佛一下老了许多。不算寒冷的天气,他的身上却裹着厚厚的裘衣,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下了车,深吸了一口野外清新的空气,朝四下望去。
这是密林深处,一片罕有人至的所在。而令人称奇的是,那本该郁郁葱葱的树林,却只剩下了现在一个又一个低矮的木桩。樵夫说的没错,这些树木仿佛是被人在某一天同时砍去了一般,萧条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诡异。
此刻,日已西沉。斑驳的夕阳照在这片断头林中,显得有些出离的落寞。
“钟叔,你说这树林,到底是被谁人砍去的?”一旁的“少年车夫”左顾右盼,一副好奇的模样。
钟萧微微一笑,却反问道:“震儿,依你看来呢?”
原来,这赶车的少年,叫做震儿。
听了钟萧的发问,名唤“震儿”的少年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脚踏在身侧的一个木桩之上,大声说道:“不管是谁砍去的,都是我们燕州的死敌!臭蜘蛛就是利用这里的残桩剩柴,火烧了我们夏荣城的粮仓!当年是震儿不在,若是震儿在此,必将那只臭蜘蛛杀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震儿的话慷慨激昂,却终究让钟萧暗自叹了口气。大长老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爱怜:“震儿勇气可嘉,若是我燕州壮士皆有此心,也何愁天下不平?不过…”说着,钟萧话锋一转:“尚武虽强,却须刚柔并进,自恃武勇必反被武伤。天下之事,更多的在谋,而不在一时逞快。震儿,你可记下了?”
听了钟萧的训教,震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站在一旁。
钟萧笑了笑继续问道:“好了震儿,现在告诉钟叔,你从这断头林中,看出了些什么?”
震儿撅了撅嘴,却也只得依着钟萧的吩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片树林。刚看了不久,便抬头道:“钟叔,若是给我一千军士,我也能在一天之内砍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