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急从权,那么此刻,为何又按兵不动,踞城自守?须知那荆吴丞相诸葛宛陵乃奸诈狡猾之徒,若是失却先机,又当如何?”
听到这句话,孙伯灵皱了皱眉,第一问,墨家巨子是在责问他和王玄微越权挪用黑骑,只是这第二问,却看似是在问战术,却好像带着几分同样有一股逼问的味道?
他低头沉思,缓缓解释道:“彭城距离南北通道不过百里,不管是什么人要去南北通道入荆吴,我彭城都可以做出应变。但若是主动出击,反而容易分散兵力,无法集中实力。”
“好。”传令兵再次点了点头,但这一次,眼中却闪过几分锐利光芒,“巨子第三问,你和上将军,莫不是与荆吴有所联系?”
话音落下,孙伯灵年轻的脸庞上,额头一个川字已经宛如刀刻,如果说第二问的时候他还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的话,到这第三问,孙伯灵终于明白那暗藏的锋芒到底在于何处。
巨子竟然在怀疑他和王玄微?这又是从何说起?只从那一千黑骑?虽然说黑骑确实是国家基石,可他们两个人若是真的要反叛,别说一千,就是把所有的黑骑都带走只怕也不是难事,哪里会这般小家子气?
孙伯灵抬起头,凝视着手持巨子令牌的传令兵,眼神深刻,宛如要穿透这个人,找到几分蛛丝马迹。
但说到底传令兵也不过是个传达者,要从他身上挖掘出背后的内幕,实在有些困难。少顷,他轻声回答:“上将军与我,对墨家忠贞不二,也请巨子不要听信小人谗言,短则七天,长则半月,我和上将军就该回朝,到时候会亲自向巨子解释。”
传令兵看着孙伯灵,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柔和的笑容:“孙军师,巨子也相信您和上将军大人的忠心,他只是有些担心,两位将军被那诸葛宛陵算计,故此派我过来问问情况。”
说道这里,传令兵低声夸赞道:“说到底,墨家谁不知道军师和上将军为国家立下的汗马功劳?巨子还经常说,说墨家幸亏有两位在,才能在这乱世之中赢得一席偏安之地,否则他早就当不得这个巨子,而是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了!他乃至整个墨家,都该记住这份恩情啊。”
“巨子言重了。”孙伯灵低下头去,轻巧地避开了言语中的陷阱,他轻声道,“我和上将军不过是指责所在,哪里有什么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