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演义,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濒临绝境之时,只听得他一声大喝,刹那间风云变作,虎啸龙吟九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的剧情,可以说,他们败得水到渠成,甚至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只是这种结果说出来,不免让人感觉有些挫败。
秦轲的七进剑确实给孙青带去了一些麻烦,但他除了第一剑还算有点样子,剩下几剑的运用都不纯熟,最后是被孙青以枪术破开了剑圈,长木杆一抖,带着巨大的力量捅在了他胯下战马的马腿上。
阿布是整个人翻滚出去的,而秦轲则因为连连递出七进剑,精力消耗太大,直接被战马压在了身下。或许是苍天觉得他还不够惨,正好他的左腿抵在马鞍的凸起上,受了不小的伤。
“你只是运气不太好。”阿布安慰道:“不过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你现在已经把气血修行到骨骼,恢复起来也会比普通人快许多的。”
“你这种安慰我怎么听起来一点也不高兴。”秦轲翻着白眼,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安慰人都如此蹩脚的朋友而感到十分沉痛。
但羊肉的香味和那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他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张芙抿嘴轻笑着,缓缓地推着他到案桌旁,阿布给他递上筷子。
秦轲伸出筷子,但想到身后的张芙,又收了回来:“你也找个地方坐吧,我没事的。”
张芙轻轻点头,却还是道:“不急,我等等扇子,她一会儿也来。”
“乔姑娘?”秦轲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周公瑾正从前厅走了出来,手上托盘里摆放的都是些时鲜蔬菜,被清水洗得翠绿欲滴,一边走一边招呼了几个人让他们去厨房端东西,然后看着秦轲,笑着道:“我就说这轮椅能派上用场,还好没丢掉。”
秦轲有些疑惑,呆呆地问道:“这轮椅是你的?你哪儿来的轮椅?”
“这是将军府,又不是我家,哪儿会是我的轮椅,那是长恭的。”周公瑾拍着手上的水,轻松笑道:“前些年他找人打架,打得一身是伤,在这轮椅上老老实实坐了一整个冬天,我那会儿还给他起了个别号:叫‘高瘸子’,他推着轮椅又追不上我,只能一直被我嘲笑着,现在想起来……真是有趣。”
秦轲和阿布瞪圆了眼睛,就连张芙也捂住了嘴唇,但还是不免发出一声惊呼。
秦轲失声叫道:“高……高长恭?你确定你没记错?高长恭他……他会被打得一身是伤?”
周公瑾神秘一笑:“难不成,我说话大舌头?”
秦轲默然不语,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高长恭一身是伤的样子,毕竟以高长恭的修为,就连神龙的爪子都没能把他压制住,甚至还被他的一枪戳得鲜血淋漓,说他去找人打架还被打得一身是伤,谁敢相信?
只怕整个荆吴都没几个人敢信吧。
半晌,他好奇地问:“那个跟他打架的……是谁?”
周公瑾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据说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整天不是躺在牛背上,就是躺在大石头上……睡觉。想来高长恭是在帮那人掩饰什么,才故意这么说的吧?这世上哪会有老头子能打得过他?”
“我觉得也是。”秦轲点了点头,这大千世界藏龙卧虎,大概这个人是什么隐世的高人,并不喜欢出风头,所以才让高长恭不要到处宣扬他的名号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神往,能有这般修为的高人,该是怎样的威风凛凛?
……
不知多远之外的一座山上,一头老黄牛悠闲地咀嚼着嘴里鲜嫩的野草,牛眼木呆呆地凝视着远方。
躺在他身上的老人睡得四仰八叉,令人怀疑是不是打个喷嚏都能把自己震落下来。
睡梦中,老人“噗哧”一声还真的打了个喷嚏,结果他只是半梦半醒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含糊不清地道:“哪个小王八蛋又在咒我……”
挠了挠裤裆,他翻了个身,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