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布端着酸辣面片汤的手僵在远处,一时间好不尴尬,虽然他心中却是十分担心,但景雨这样直接说出来,倒是让他没料想到。
蔡琰这时候突然好奇地问道:“傻大个,你为什么只买三碗?是数术不好么?”
高易水“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酸辣的汤水,笑得腹疼,想要捧腹偏偏双手又捧着海碗,腾不出手来,只能是前仆后仰,东倒西歪,也亏得他这时候还不忘记维持着海碗的平衡,竟然没能把整碗面片汤撒了。
蔡琰看着他的样子,伸出一只脚,猛然地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于是高易水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成了一种痛苦,泛着青色,他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也好在这地窖处于地下,声音难以传导到外面,否则非得引起周围邻里的注意不可。
“喂,你笑什么?”蔡琰瞪眼道。
高易水绿着脸,像是个苦瓜般道:“没有……我没笑……女侠,你不让我笑我保证不笑……”
蔡琰翻了个白眼,道:“说事儿。别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蔡琰一瞪眼,他顿时老实地道:“我在笑,荆吴太学堂育才向来不拘一格,不仅是诗书礼仪,儒法兼修,数术也是其中一科,如果说阿布的数术能弱到几口碗都算不清楚,只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毕竟太学堂虽不拘一格招入穷苦孩子念书,可以诸葛宛陵一人之力要兼济天下也不太可能,总不能把白花花的银子浪费在那些没有资质的孩子身上。”
蔡琰点了点头,笑着道:“那好,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瞧把你瑟的!”
蔡琰平时说话的声音清脆,但在她细声细语的时候,则犹如风铃在微风之中轻轻奏鸣。
她突然凑近了高易水,轻轻地在他耳边道:“所以,你是在笑我没出过定安城,所以不知道天下事?”
说着她抬起了一只脚,重重地向着高易水的脚背踩了下去!
高易水被这一脚踩得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再也握不住手上的碗,如果不是阿布赶忙地伸手接住,只怕这一海碗的酸辣面片会硬生生地砸到景雨的脸上。
高易水瞪大了眼睛,疼痛让他一时间憋住了气,想叫叫不出来,眼睛爆出,就好像一只金鱼,半晌,他才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一声惨呼,却已经不如第一次响亮,带着那么点凄楚……
蔡琰施施然收回了脚,得意地轻哼了一声,坐回了位子继续喝她的鱼丸汤,笑道:“没错,我就是在欺负你。”
高易水当然不至于被一个女人踩两脚就痛不欲生,只是地窖里总共就三男一女,他却是受欺负的那个,怎么想怎么觉得憋屈。
但他想着秦轲既然能从蔡柱国府带回蔡琰,必然也还是与蔡琰有几分交情,此时也不好发作,只幽怨地看着蔡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往外吐:“好男不跟女斗……”
“你也不是好男,至少你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味道,也只有琼音坊的歌姬才会用那种异域风的胭脂。”蔡琰懒得看他,从碗里夹起一颗鱼丸,看了看,道:“你说你来定安城没几天,就这么急着去逛青楼?”
高易水猛然站起身来,义正言辞:“谁说逛青楼就不是大丈夫?小爷可是风雅人,自然有风雅的去处……”他脸上露出几分猥琐,笑道,“当然了,像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肯定是没法理解我们这种男人的风雅的。”
蔡琰翻了个白眼,道:“说得好像我没去过一样,我扮男人进青楼的时候,那些莺莺燕燕巴不得往我身上贴呢。”
“不不不不。”高易水摇头晃脑,看着蔡琰,竟然露出了几分怜悯,“你毕竟不是男人,没那种感觉……”
“好了好了。”阿布无奈地看着两人,“就这么点小事,你们倒是吵起来了,我等会儿要出去帮阿轲送封信,所以我就先不吃了,你们吃吧。”
“信?什么信?”蔡琰咀嚼着鱼丸,也没太多大小姐的规矩,甚至还因为鱼丸很烫发出了几声唏嘘。
高易水了然于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神促狭道:“是那位叫张芙的姑娘让送的信?”
“张芙又是谁?”
高易水呵呵一笑,忽然感觉找到了可以挤兑蔡琰的机会,清了清嗓子道:“人家可是来自群芳国的大美人,端庄娴静,气质高洁如白鹤,超凡脱俗,最重要的是,她对秦轲情根深种,不像是某位没点自知之明的大小姐……”
蔡琰一瞪眼:“你说谁没有自知之明?”
高易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