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随着一声鞭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挨了一下的驴子小跑起来。火然文
鼻涕小子握着手上的银子,看着自己的纸鸢远去,终于明白自己好像是被那位逃跑的漂亮姐姐骗了,顿然放声大哭起来。
他的哭声很快就引来了在麦田里割麦子的爹娘,一位身穿麻衣的中年人急急忙忙地爬上田垄,走向了哭喊的鼻涕小子,道:“根儿,怎么了?哭什么?”
“姐姐……姐姐把我纸鸢骗走啦。”鼻涕小子大声哭号道。
中年人顿时大怒,看着正带着纸鸢一路远去的驴车,大骂起来:“这是哪里来的混账人!小孩子的玩物都不肯放过!”
鼻涕小子哭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里的银子,用力地把他扔在了地上:“破石头!”
中年人一开始还以为鼻涕小子还真扔了一块石头,然而那银亮的颜色,却让他皱起了眉头,他上前一步,弯下腰,把那颗碎银子捡了起来。
片刻后,田垄上响起一声惊呼。
回想到那一次的事情,秦轲现在还哭笑不得。
不是因为蔡琰用一块碎银子换了一只不怎么值钱的纸鸢,而只是单纯因为蔡琰非得做出一副抢了鼻涕小子纸鸢的样子让他大哭一场才高兴。
有些时候秦轲觉得蔡琰明事理,识大体,对周围人的情绪都能把握得清清楚楚,可有时候他又觉得蔡琰这个人完全不可理喻,就好像她的内心里住着两个人,时不时地会交替式地出来捣乱。
老虎样子的纸鸢顺着暮时的劲风在空中高高地升了起来,驴子在慢悠悠地走着,蔡琰的声音和铃铛的声音同样清脆悦耳。
她放完了手中的线,只留下一根绑在木棍上的线头,顺势把它交给了秦轲。
秦轲接了线,一拉一收地放着,而蔡琰望着那在夕阳光芒中的风筝,眯起了眼睛,显得慵懒又自在。
晚上的时候,天气转凉,寒冷让驴子也显得有几分瑟缩,躺在稻草堆中缓缓地咀嚼着草料。
酒肆里,一行人则在围在火炉的面前,望着那正插在铁钎上缓缓翻滚的肉,悄然咽着口水。
伏牛村说大不大,不过因为偶尔会有些人路过此地,所以也开了一间小小的酒肆,取暖完全就靠客栈中间的火炉,零星的旅客分别坐在火炉周围的椅子上,围着火炉,就这么伸着手暖着。
高易水喝着酒肆自酿的劣酒,望着火光,满足地放松着身体,道:“人生就该如此,有酒,有肉,有一团火暖着,烤暖了再睡一觉,一直到太阳晒屁股,夫复何求?”
秦轲呸了一声,道:“有本事你别让我喊你起床。”
蔡琰则是毛手毛脚地去握那根铁钎,秦轲见了,赶忙地拦住她,道:“大小姐……你就别乱弄了,你光会吃,什么时候做过这个?”
蔡琰吃吃地笑道:“就是因为没做过所以才有意思呀?”
秦轲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也算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为了她不会烫伤,还是亲自动手,熟络地从桌上握住那柄早已经准备好的小刀,端着碟子,轻轻地从上面割下一些撒了盐的肉片。
蔡琰这些天早已经习惯了外面的日子,一点也不在乎当初在蔡府,蔡邕反复教导她的“礼仪”,换做是以前,食不言寝不语是基础,没有筷子只怕连饭桌都上不了。
但现在,她就伸手捏住一片,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怎么样?”秦轲问。
“不错。”蔡琰点点头,这些天,一旦有野味,都是阿布捡柴,秦轲烤肉,只不过今天多了些盐,味道显得更加鲜美了一些,“你是不是特别擅长这个?”
“什么。”秦轲继续去割肉,一边问道。
“做东西吃……之类的。”蔡琰等不及秦轲切完,继续在秦轲握着的盘子里“偷吃”。
秦轲苦笑一声,道:“这算什么擅长?你要是在我们村里长大,这种事情你也信手沾来。我……算是熟能生巧吧。”他看着蔡琰那急性子,好笑地把盘子直接递了过去,自己又去找了个干净盘子,继续割肉。
倒是高易水不愿意了:“我刚刚还说有酒有肉,结果阿轲你光把肉给人家是怎么回事,哦,让我光喝酒啊,那也太没劲了。才这么点日子,就开始重色轻友了,好歹我认识你这么多年……”
秦轲翻着白眼,也不怕他揶揄:“既然都认识这么多年,还要搞那一套做什么,自己拿刀去呀。”
高易水一副惫懒样子,就差在地上打滚撒泼:“我不……我今天还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