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熊皮被卷成了一整卷,收敛了熊头之后,倒是不那么狰狞显眼了,秦轲叫了些东西吃,老板娘自然是无比殷勤,等他狼吞虎咽地吃完老板娘端上来的馒头肉粥,便上了楼洗浴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暮时,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终于感受到气血和心神正在逐渐凝聚,又顿了一刻钟之后,他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衣服是客栈老板的,虽然显得肥胖了一些,但并不影响行动,老板娘给了他一根绳子做腰带,他也就胡乱地系到了腰上。
只是没过多久,他的耳畔似乎是传来了什么不一样的响动,由远及近。他小心地靠近了窗口,微微把窗打开了一条缝。
窗外夕阳犹如流淌的火焰,却有黑云阵阵,马蹄如雷,从一处土坡上向着客栈倾泻而来!
“追兵?”秦轲看着这队大约有五十名披甲带刀军士的骑兵队,皱眉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说路明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可他如果真那般厉害,能在唐国调动骑兵,何必借那些山匪的力量?而且以他的估计,路明的伤势并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
既然不是冲着他来的,那么就是冲着客栈或者客栈里的某个人来的了。
这时候,他早已经催动的风视之术同时听见了隔壁有人在慌乱之中碰到了桌脚,一时发出了痛呼,但声音刚喊出来,就被人用手捂住。
“小声点!你想我们都死吗?”一个声音低低地道。
那名碰到桌脚的人大概是明白了情况,发出“呜呜”的声音,大概是表示同意,之后也就没了声音。
而那个低低的声音继续道:“先看看再说,现在就跳出去厮杀为时过早,何况就算要厮杀,也不能在客栈外与骑兵对峙,他们进不来客栈,就要下马,反倒是给了我们机会。”
正说着,骑兵已经到了客栈的面前,领先的一人一身皮衣轻甲,头上却没戴盔,露出一张刚毅却年轻的脸庞,他低沉地喊了一声:“候!”
于是这近五十名骑兵得到了命令,也开始拉扯起马缰。整支骑军在客栈面前停了下来,而领先的人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也不急着下马,似乎是在等待些什么。
老板娘和褚苟就算再耳聋,也该知道现如今外面的情况非同小可,连忙地走了出来,然而看清了那领头的男子,却是笑了:“哎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袁太守大人家的公子,今日怎么有心情到咱们这儿来?是打猎来了?猪狗!快去切肉拿酒,好好款待袁公子和军爷们。”
这位一马当先的袁公子也不急着下马,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老板娘,冷笑道:“不忙,我今日是来办公事的,不是来打猎,更不是来喝酒的。”
老板娘看出来者不善,心中有些忐忑,却也不好直接表现在面上,仍然强自笑道:“办事儿?袁公子,不知道我这客栈是有哪里做得不好,竟然让袁公子亲自带兵上门?我和我家那口子可都是老实的平民百姓,可是从来不敢越过雷池的。”
袁公子玩味地道:“老实?在这种地方开客栈的,能老实的哪儿去?光你这店里,每日过路的客人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走私的商人,若是要查起来,一个包庇罪你们逃得了么?”
这话轻飘飘的飘来,如一阵微风,却是吹得褚苟双腿有些发软,颤颤巍巍地险些摔倒。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间客栈里藏着的猫腻,否则,一间这样泥瓦造就的客栈,又怎么可能每个月给自己二十两银子的月钱?就算是定安城里大客栈的活计,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这满屋子的行商,至少有一大半都没有通关文书,他们都是一些走私贩子,不过渴慕着钱财,靠着一腔热血,从这一路去往边关挣些银子。
这条路在唐国的地图上是没有的,从这里一路向西,正好可以避开严苛的关卡,一路直往墨家。
这袁公子他倒是也见过几次,是个胆大妄为的主,有些许修为,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领着郡上的骑兵四处打猎游玩,倒是也来客栈里喝过几次酒,都是松散嬉笑,从未有如今这般气势汹汹。
难不成,这位袁公子这次是奉了他老爹的命令,来把他们抓紧大狱的?
老板娘感觉到褚苟的异状,瞥了他一眼,看见他如此恐惧,低低的骂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随后继续看向袁公子,眼里倒是一点畏惧的都没有,反倒是向前走了一步,轻声笑道:“袁公子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什么走私的商人?什么包庇?我和我家男人可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只是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另外……我们夫妻二人为何要在这样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