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了不起?谁不是啊?”
他的动作不比公输胤成慢,力量也与之相当,他紧接着脚下往后一跳,反身却抬起一脚,正中有些惊讶的公输胤成胸口。
一声闷哼过后,公输胤成退了几步,然而他的气血已经涌动起来,这样一脚并不会让他受伤。
于是两人缠斗,你来我往,拳来脚去,一时竟是旗鼓相当。
站在不远处的秦轲微微吃惊,愣愣地对公输胤雪道:“这……我们才分开几天?他怎的已经是第一重境界了?”
没错,公输胤成虽说是个纨绔子弟,可再纨绔,再不学无术,只要有天赋,在名师指导之下,走上修行之路总不是什么难事,公输胤成实则已是第一重境界的修行者了。
可褚苟能与他打个平手,至少证明他不再是那个胆怯、无能,在屠刀之下还会尿裤子的少年,而是一名能与公输胤成正面一战的修行者。
公输胤雪同样也有些惊讶,她认识褚苟的时候,不过是个还没入门的半吊子修行者,一路来锦州的时间里,能生出一点气血感应就该是谢天谢地了,他又是怎么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成就第一重境界的?
两个修行者的搏斗,当然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有的还是端着破碗的流民,一边喝着粥啃馒头,一边对这两人的争斗品头论足。锦州当地的百姓更是大部分都认识公输胤成,知道这位公输三爷的儿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今日竟然遇上一个敢跟他叫板的人,实在有趣。
人群很快就聚拢成黑压压的一片,从上面往下看,聚拢成团的百姓中间留了个圆形的空地,好像一座角斗场似的。
褚苟听着人群里不时传出的喝彩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公输胤成,心里越发得意起来,他的动作敏捷如兔,往往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避让开公输胤成的拳头。
这是秦轲教给他的身法,那卷秘籍中虽写明了修行气血的法门,加上一套拳法,但秦轲本着“打不过就得躲”的心态,把自己的那一套身法教了一些给他。
那套身法本来与巽风之术相得益彰,褚苟没有修行过巽风之术,用起来自然比秦轲要逊上许多,但公输胤成不是什么集大成者,几番周旋下来倒没有落得什么下风。
其实褚苟又何尝不是疲惫气喘,但在他看来,他凭借一己之力能与公输胤成相持到现在,应当已经足够证明他的长进。
或许秦轲看到了,会十分惊讶吧?他脑中闪过一瞬间的念头,一边手臂格住了公输胤成的手,两人双臂交缠,就像是两根打了结纠缠在一起的粗绳子,而他的脸顺势也对到了公输胤成的面前。
趁着这会儿,他得意地望着公输胤成,小声道:“这位公子,打这么久你也累了,既然我们谁也打不过谁,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如何?”
虽说褚苟的心里很想把这个公子哥暴打一顿,打成猪头,可眼下的情形他明显是做不到这一点。既然如此,不如找个由头走人,反正横竖丢了面子的都是面前这位公子哥,他这样的小人物,也不需要什么脸面。
可公输胤成哪里听得进去,何况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他退让更是不可能,他可是这锦州的头号纨绔,若在这里丢了人,将来还怎么在那群狐朋狗友面前装老大?
但眼下他确实没法轻松击败褚苟,想到这里,他开始后悔昨晚喝花酒的时候干嘛要把家丁们都打发回去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提高声音,转头对着身后那几个人道:“你们还在看!过来帮把手!这小子想跑!”
那几人哄然响应,三个有些修为的公子哥其实早已摩肩擦掌,只不过看着两人打得热火朝天,也不好直接过去插一脚,现在既然公输胤成有求于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吝啬于一齐冲上去形成围殴之势。
他们不过是一群纨绔的世家子弟,又不是什么江湖上的侠客,还非得讲究江湖规矩,玩什么一对一,呼啦啦一群冲上去把人家一步打到位岂不是更畅快?
而褚苟眼见这样的情况,立即怪叫一声:“嘿!你们有没有点羞耻心,一个人打不过就来一群!”
说完,他竟是毫不犹豫地掉转头,向着人群的方向逃窜过去。
公输胤成看得有些发愣,其实他刚刚说褚苟要逃,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既圆了自己的面子,又能让后面看好戏的几人帮个忙,谁知道这褚苟真是半点尊严也不要,说逃就逃,脚底板跟抹了油似的。
他顿时大怒道:“抓住他!”
人群一阵混乱,随着褚苟的逃窜,三名纨绔也是从各个方向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