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又怎么可能自甘平凡?”
公输仁叹息一声,摆摆手道:“有关于唐军的动向,你让人多盯着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发信回来!”
“是。”老者点头。
“逃难过来的百姓赈济一事不可怠慢,同时,也要尽快让他们在锦州有一席之地。那几家大户若是不肯开放自家田产收纳他们,你就让他们到我这里来说。”
“是。”
“练兵的事情,你告诉几位将军,让他们不要懈怠,冬日里也不是不能拉出去练练,新兵嘛,不必太娇气了。”
“是。”
一声声回应恭敬而又平稳,这是老者作为公输家多年管事人的一种自信和骄傲。
他伺候过上一代老家主,是老家主身边的得力助手,如今到了公输仁这一代,仍然对他万分器重,这份信任,这份传承与托付,自然让他忠心不二。
“那件事情……办得怎样了?”公输仁重新睁开了眼睛,眼里的疲倦未散,却多了几分锐利,让原本沉着冷静的老者心中莫名一颤。
只是老者在公输家这么多年,当然不会愚蠢到听不懂公输仁的意思。事实上,相比较之前两人商谈的事情,或许这一件事情才是公输仁最为关心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件事情,既是远虑,也是近忧。
“网已经撒出去了。”老人轻声道:“抓到的那名商人确实是个关键角色,如今我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代替了他的身份,长则数月,短则一月,应该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些人的幕后所在。”
“很好。”公输仁似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最好是快一些,我这身体……撑不了太久了……”
“老爷,莫要悲观,待卢神医到了,一定能想出法子让老爷转危为安的。”老人眼神略微有几分忧伤,这是他侍奉的第二位公输家家主,岁月荏苒,这是又要离别了吗?
生离或许还能靠着一轮明月寄托思念,可死别……
“呵呵。”公输仁笑着,“生死有命,纵使卢先生是天下少有的神医,终究不是起死回生的神。我心里有数,你去吧。”
有关于公输仁与老者之间的谈话,秦轲当然是没有听见的,纵然他的风视之术再玄妙,也不能当作神话里的顺风耳和千里眼来用。
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公输家的日子与之前也没什么不同:一方面,会帮着公输胤雪在外面安置那些进城的流民百姓,另外一方面,则是在院子里继续修行。
只是有一件事情他挺苦恼。
先前他很厌烦公输察每天上门找他切磋,可自从公输察被关押之后,他莫名地感觉到自己修行的速度慢了许多。
“这么一想,有一个不用花钱天天准时上门的小宗师陪练……我是不是太不珍惜了?”
秦轲的汗水顺着脸颊一点点地滴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地把菩萨剑插回到了剑鞘里。
接过小蝶递过来的巾帕之后,他一边擦着,边从大缸里舀起一瓢还带着冰渣子的清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一口气喝完,秦轲只觉得一阵彻骨寒意顺着喉咙一路冲到胃里,再凉遍全身。
小蝶接过了水瓢,捂着嘴轻笑道:“姑爷身体真是好,这一瓢凉水我沾着都觉得凉,姑爷却能没事儿人一样喝得畅快。”
“这有什么的。”秦轲继续擦着汗,咧嘴笑了笑。
对于他们这些修行气血的人来说,强大的体魄足以让他们比常人更加耐寒,何况他此时刚刚收势,正是气血激荡的时候,一瓢凉水下去,反倒是有利于他体内的气血运行。
然而他看了一会儿小蝶那微施粉黛的漂亮脸蛋,嘴边的笑容却渐渐僵硬起来,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