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般……就住在这种地方?”秦轲的表情有些怪异。
虽然这样的场景能给人带来十足的冲击力,仿佛从一个现实的世界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然而在他看来,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在不是什么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你问我,我问谁去。”高易水耸了耸肩,“也许那老头就喜欢这种调调,谁让人家当过机关术总教习呢。”
“我是当过稷上学宫的机关术总教习。”正在此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好听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但不代表你这个小辈有资格拿我开玩笑。”
几人都是微微一震,秦轲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风视之术也放大了数倍,却根本捕捉不到那个声音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不自己走进来看看我在哪里呢?”那个声音桀桀地笑着,“先天风术,虽然是天下少有的术法,但恐怕在我这老家伙面前不怎么管用喽。”
“你知道先天风术?”秦轲微微一惊,自己到现在为止可没展现出什么,而风视之术发自身体,并没有太多征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太过意外,如果你跟我一样在稷上学宫呆了一辈子,或许你的面前,许多东西也不会再显得奇特。”那个声音平静道:“当然,我老头子也不是什么神仙,光凭你们破阵那点时间,还不足以看出这点。但你该知道,公输家本就是我的地方,作为一个老家伙,总是会对一些别有用心进我家门的人……抱有几分好奇。”
“别有用心?”秦轲听这这个词,有些紧张起来。
在他看来,这个声音的背后,公输般的身份可以说是呼之欲出,而五行司南在他的手上,给不给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我们没有坏心思。”秦轲大声地喊道:“我们只是有事相求!”
然而那个声音却突然沉寂下去,许久不再传来回应。
秦轲和高易水等人相互对视了几眼,都是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开罪了这个公输家的老祖宗。
就在秦轲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竟是带上了几分不耐烦:“既然有事相求,还在外面呆着作甚?难不成要老家伙我亲自出来请你们不成?你们若真对公输家存了什么坏心思,哼哼,那你们断不能有命活到今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个老人该有的沧桑,然而其中的锐利杀气却是如一柄钢刀,刺得几人心中一痛。
“怎么办?”秦轲看向了高易水。
高易水一摊手,显得无所谓地道:“来都来了,机关阵也破了,难不成要无功而返?听他话里的意思,如果他想杀我们,我们早不可能活到今天。既然如此,不如就此进去,见上一面。”
秦轲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微转头,却发现蔡琰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跟过来,心中猛然一惊,顿时提起气血,几个起落之间,落到了刚刚蔡琰站着的小棋盘前。
“蔡琰!”秦轲喊道。
“在这儿……”
蔡琰整个人蜷缩在那只作为小棋盘的金属盒子旁,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你怎么了?”秦轲关切地走了过去,双手搀扶起她问道。
“没事。”蔡琰摇了摇头,轻轻地用手指着小棋盘,浅浅地笑了一下。
顺着蔡琰的手看过去,秦轲竟在那局促的位置之间发现了两只镣铐,甚至镣铐的边上,从地底生出了两道极其锋利的刀片,轻薄如纸。
秦轲微微一想,一阵后怕油然而生。
原来刚刚破石阵的时候,并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身陷险境,蔡琰单人在这小棋盘面前,双腿被这伸出来的镣铐所限制,可想而知,一旦输掉了这盘棋局,只怕她的双腿会立即被这伸出来的刀片削断。
就是顶着这样随时可能变成废人的压力,蔡琰在这方棋盘上摸索着规则,最终赢下了棋局……
秦轲的心里一下子生出一股子敬佩,同时,也微微有了几分心疼。
“休息休息就好。”蔡琰吐了口气,却是得意道:“怎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你还说呢。”秦轲哭笑不得地嗔了一句:“你这都怕得两腿发软了……还能走吗?”
蔡琰摇了摇头,嘴上却是倔强道:“我可不是吓的,我是累的,你要知道,我可没有气血修为,要推动这些棋子也不怎么容易。唔,我现在倒是怀疑公输般这老头儿压根没考虑过这棋局有一天会被一个弱女子解开……”
秦轲无奈地道:“你可不算什么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