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并且担任机关术总教习的人?
眼见如此,秦轲不免心中多了几分同情,同时双手再度行礼道:“老前辈,晚辈深夜打扰也是情非得已,还请见谅。”
公输般神情不变,微微点了点头,发出“嗯”的鼻音,道:“好在我这样的老家伙已经时日已经越来越短,就连入睡也越发困难,也无所谓你们这一夜在外面的吵吵闹闹。”
半夜三更,潜入地宫,与机关棋子搏斗,把整个石阵搅得天翻地覆,弄得大门外尽数是废墟,这种行为,显然已经不仅仅是吵吵闹闹所能概括的了。
听到公输般这么说,秦轲自然也是有些汗颜地道:“我们也是不得已,把前辈的石阵弄得一团糟,实在过意不去,如果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一定尽力……”
“帮忙?”公输般听到这话,仿佛是听到了这世上的一个笑话,然而片刻之后,他深深地看了秦轲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也许,会有机会的。”
公输般的声音清冷,带着几分孤傲,正如他能看见骨骼形状的脸颊,宛如陡峭的悬崖,上面有雄鹰孤高地筑巢:“那座石阵,本就是老夫用来阻拦后辈来打扰我的一道屏障,当年公输家的人无论如何都想要请老夫教授小辈一些东西。老夫也是烦不胜烦,索性就立下了这个规矩,说哪位小辈能破了那石阵,谁就能成亲传弟子。”
“不过嘛。”公输般话锋一转,“老夫并无意收徒,哪怕你们真的是为了这个规矩,老夫最多只是让你们能在此处居住一些日子,自行摸索。要是想让老夫亲自教什么东西,就不必想了。”
高易水咧嘴一笑,道:“前辈无意收徒,这是您的意愿,我们自然遵从。”
“很好。”公输般微微斜眼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们应该是想从老夫手中拿什么好处。”
高易水笑着道:“前辈洞若观火,一双慧眼如炬,晚辈佩服。”
然而公输般却并不买他的账,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巧言令色,一看你就是个溜须拍马之徒。”
高易水被这一句话堵得哑然,而蔡琰则是在秦轲身后捂着嘴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公输般倒是把目光转了过去,秦轲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几分欣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蔡琰微微一怔,也是没有想到公输般会来这样一个问题,不过以她的“豪气”却是半点也不畏惧,声音清脆嘹亮:“我叫蔡琰。”
“蔡琰。”公输般微微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竟然能从九位将军身上猜到棋局的规则,还能以九宫三三演化出那样的棋局走势。老夫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聪慧的人了,想不到还是个女子。”
蔡琰挺了挺胸膛,骄傲地道:“小意思。”
公输般轻轻地笑了起来,灰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明明声音可以听得出他很畅快,但他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显得僵硬。
“若是老夫还有个十年,或许会收下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可惜机缘不到,你我注定只能如此。”随着他的手轻轻在轮椅上一碰,不知触碰了哪里的机关,顿时从轮椅的侧边吐出一截抽屉来。
公输般伸出那只以机关术做成的义肢,却宛如真的手臂一样灵便,顺手就从中取出了一件东西,递到了蔡琰的面前。
“既然如此,送你一件小玩意吧。”公输般道。
蔡琰好奇地看着公输般手上的东西,有些好奇地接了过来,把玩片刻,道:“这是什么?”
但还没等公输般开口,秦轲却是微微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是……”
他当然认识这件东西,因为在此之前,他曾经见过,并且还把玩了许久,只是始终没有弄明白原理。
而如今公输般拿出来的,不正是当初褚苟给自己观看的金属球吗?
“你见过这东西?”公输般看着秦轲道。
“是……这东西,据说可以让人气血贯通,踏入修行者境界?”秦轲心中微微一动,脸上神情越发震惊起来,“原来,给褚苟那颗球的,是前辈?”
“我不认识什么猪啊狗啊的。但你若是说这些日子我还给过谁这件东西,那倒是没错。”公输般面色平静地道:“但那件东西却只是个未完工的破烂罢了,那一日……老夫走上了锦州大街,刚巧看见那小子像个呆瓜一样捧着一本早已过了时的修行典籍,一边念着字句练习吐纳,结果没走两步还撞了墙……”
公输般突然冷笑了一声:“呵,以他的天资,加上那本破烂,恐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