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一会秦轲脸上的严肃和决绝,兴奋的表情也跟着垮了下来。
季叔在门外等得焦急,他的耳边都是秦轲握紧了菩萨剑,语气笃定的安慰,他道:“季叔你在村里等吧,我们去找二娃。”
“那好……”季叔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道自己跟着去恐怕是添乱,这边看到了蔡琰低垂着脑袋,满脸写着心不甘不情愿,也是叹了口气。
这种危急状况,他当然也没时间调侃秦轲和蔡琰,大力在秦轲背上拍了两巴掌,说道:“路上小心!”
秦轲身负修为,反倒断后,只是来通风报信的那名官兵走在最前头。
他有些紧张。
并不是因为他惧怕大蛇,而是他在害怕自己没法阻止一些事情。
如果在自己到达之前,二娃就已经出事了怎么办?二娃如果出了事,自己要怎么面对季叔和庆婶?
季叔和庆婶,虽说不至于因此怪他,或是心生芥蒂,但他们是那样温柔的人,尽管平日里庆婶有几分泼辣,对他却不比对自己的儿子差。
他自己会怪自己。
早已经跑得大汗淋漓的官兵依然坚持着,哪怕他的呼吸快要变成牛喘,他的腿中像是灌满了铅水,可当他拨开了一丛割人的茅草,他很快振奋了起来。
他猛然抬起右手,大喊道:“就在前……呃……”
一道狂风几乎是从他的身前转瞬即逝,他的最后一个字被彻底地堵回了喉咙里,下一刻!银亮的锋芒席卷着森然的寒意,斩断了杂草,更像要去斩碎这片天……
狭小的山洞里根本无法提供十几个人站立的空间,十几名官兵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相互蜷缩着拥挤在一起。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仍然无法获得半点安全感,反而因为这种拥挤感觉到了一种仿佛不再是人的屈辱感,多少年了,他们当官兵这般窝囊过吗?
“啊!”正当这时候,他们当中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吓得众人更是猛然地一哆嗦,整个洞穴里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紧张地颤抖起来,甚至有人还从中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不知道是哪个人尿了裤子。
几个呼吸时间之后,那个声音戛然而止,却不是自己停下来的,而是因为被另外一人猛然一巴掌抽在脸上,被迫中止。
“叫什么!叫什么!”收回那只粗糙手掌的巡检厉声道:“二娃你他娘的,不就是一滴露水吗,值得你哭爹喊娘?你要是把大蛇引过来了,我他娘的现在就拿刀砍了你!”
二娃缩着脑袋,捂着自己刚刚被扇的脸,哭腔道:“我……错了……我怕……”
“怕?你以为我们就不怕?”巡检咬牙切齿地道,“我们要是不怕,还有必要缩在这种鬼地方不敢出去?他娘的,那可是百来年都不见得能见到的蛇王啊……”
巡检的声音颤抖起来:“大柱子好歹可是我们巡捕房的高手,可怎么两下就被勒断了气,这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对付得了的?就算是我们十几个人一起冲上去,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官兵们之中终于传出了低低的哭声。
谁都清楚死亡的可怕,而当自己死亡之后还要惨遭大蛇的吞噬,这更让他们感觉恐惧与绝望。
“娘……我还不想死呢。”不知道是谁先开口,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一时间有关于“爹娘”和“不想死”之类的字眼层出不穷地在洞**飘荡。
巡检终于忍受不下去,大骂道:“哭!哭丧呢哭!哭能哭走大蛇吗!”
哭声停歇了下来,二娃缩在角落里,弱弱地道:“那大人,我们怎么办呢。”
这问题问巡检,他当然说不清楚,如果说他是修行者,大可以手握着刀直接杀将出去,把那大蛇砍成十八段。
可他只是个普通人,虽然说也练过许多年武艺,可始终没能摸到那层门槛,要战胜外面那条大蛇自然无望。
巡检的脸色铁青,也是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叹息一声道:“只能希望那条大蛇吃饱了……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回。”
“放过我们?这怎么可能?”有人立刻叫道:“看它那样子,巴不得把我们都弄死才好咧。”
“屁话!老子还要你提醒?”巡检骂骂咧咧道,“这洞穴它又进不来,之前你们不是也看见了吗,就算他撞了那么多次又怎样?还不是没塌?”
“那……”
“你们还不明白吗!”巡检打断了众人的问题,又叹息一声道,“等大蛇把大柱给吃了,也就不会对我们感兴趣了。”
这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