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前、身侧立即传来了战马翻倒悲鸣的声音。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
一道壕沟出现在他的后方,这些壕沟其实早已挖好多时,只不过这些壕沟与普通壕沟不同,这些壕沟下方垫着石板,即使是战马踩踏而过也不会倾塌。
但那石板却并不是什么完整坚硬的石板,全靠下方的横木支撑,一旦这些横木被公输家的机关一次性截断,这些石板顿时跌落下去,整个壕沟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断层,不但阻隔了后方的骑兵行动,更让前方的骑兵无法回头。
“这……”
城头的将领斩断了绳索,漫天滚木礌石落了下来。
“这个蠢货!”李昧几乎是在咆哮,“这样明显的破绽,他竟毫不犹疑,就这么往里冲?”
只是他又很快地低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唐国骑兵营的人,本就习惯了项楚侵略如火的战术,不动则已,一旦上了战场自然是百无禁忌。
然而真正能把这样战术用得极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项楚,另外一个是龙驹。
如果他按照项楚的话语,直接全面攻城,即便这城内设有陷阱,又能杀死多少唐军?只需要后续的唐军突破防线,这大开的城门就是他们最好的通道。
而如果他们因为畏惧唐军而不敢引诱唐军入城,那四千步兵就成了孤军,迟早会被绞杀在城外。
他知道项楚为什么没有阻止自己,那自然是因为自己的背后站着的是杨太真。
对于项楚这个人,杨太真一直抱着几分警惕,虽然用兵必须要用他,却从未停止疑他,或是怕他一朝做大会拥兵自重,因此出发的时候,杨太真特意赐了他一道旨意,让他以监军之职随同项楚,适当的时候加以节制。
项楚大概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索性把指挥权交给了他。
只是……难不成王玄微也料到了这件事情?
或许……他真的料到了。
这两个人,虽为敌已久,却恰好最是了解对方。
“你怎么上来了?”城头上,公输察眼见公输胤雪走来,一时有些吃惊,“赶紧下去,这里危险。”
“我不能在帐中一直等着,我想亲眼看看。”公输胤雪一低头,城门的情形立刻映入眼帘,壕沟如同一头张开了大嘴的怪物,一下吞噬了众多战马和骑兵,而更多的骑兵则是倒在了铁蒺藜和绊马索的位置。
一千枪兵更是埋伏在城门两旁,见缝插针地填补空位,将手中长枪猛地刺向着那些落马的骑士。
只有少数人能暂且存活,可即便他问如何奋力挣扎,也已经无法逆转局势。
唐国将领用尽全力站了起来,头盔掉落后的他散落出一头乱发,显得狼狈无比。
但他嘶吼着,气血贯通全身,手握着战剑如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撞进了枪兵群中,一偏头避开三支长枪的穿刺,战剑向上一削,三支长枪的枪头就坠落下来。
他向前连进两步,马战的战剑本就比普通的长剑还要长,血光一闪之间,割开了前方迎面而来的三人的喉咙。
但同时他也被长枪兵们围在了中间,随着他迈开脚步奔跑,当先的一名长枪兵避无可避,紧闭着嘴唇握着长枪向前刺出。
骑兵将领微微一侧身,战剑撇开长枪,腰间擦着长枪的木杆一个转身,一记纵劈之下,那名长枪兵鲜血四溅,喷涌出来的鲜血沾染了他的头发和盔甲。
“来呀!来杀我!”他举着战剑环顾一圈,嘶声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