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是。”几名亲卫眼神都是凌厉无比,因为那场战事他们没能保护好秦轲,至今他们还心中有愧,所以回应也十分响亮。
“走吧,走吧。”秦轲躺在板车上,抱怨地道,“也免得我成天给你当成笑柄,你这想的是什么鬼法子。”
“不是挺好的么?好歹别人只能趴在马背上睡觉,而你想睡的时候两眼一闭,就睡了。”阿布望着他身上的布条,顿时大声笑了起来。
秦轲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有个人和他远隔数百里,却跟他颇有几分同病相怜。
龙驹看着营帐的毡布门帘,正好可以看见那个躺倒在铺盖上的身影,大概是躺着有些无趣,他低低地哼起了小曲,手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节拍。
龙驹走了进去,轻声笑道:“程将军安好?”
那个健壮的身影听见是龙驹的声音,立刻反手捂住了胸口,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
“程将军,刚才还有那番好兴致,不知是什么曲子?”
程双斧瞄了一眼龙驹,也不捂着胸口了,用手挖了挖鼻孔,懒洋洋地答道:“十八磨。”
龙驹一窒,没有想到程双斧回答得这般义正言辞,仿佛说的不是勾栏艳曲而是大国祭祀时的至上礼乐。
他低低咳嗽了几声,有意想要驱散一些尴尬:“原来如此……程,程将军实乃性情中人。”
“不敢当。”程双斧晃了晃脑袋,用一根手指头比划道:“我老程是个粗人,什么大家名曲,什么高山流水,老子一概听得脑子晕乎,倒不如楼里的姑娘们吹拉弹唱一曲来得痛快。龙将军出身世家,少时便熟读四书五经,哪里能瞧得上我这个‘屠夫将军’?”
龙驹听出他话里有气,反倒心里安定了一些,微微笑道:“可还在为项将军打的那一掌和一百军棍而生气?”
“不敢不敢。我一个糙老爷们儿哪敢和项将军置气?”程双斧嘴上说着不敢,可拖长的语调明摆着是在讽刺,“哎呀,我老程就是个运粮的小兵,这回还傻乎乎地丢了军粮,项将军大人大量没把我一刀砍了已是我天大的福分,哪里敢记恨于他?”
“将军这么说,倒真是令龙驹汗颜了。”龙驹轻轻走近了程双斧床边,伸手想去探一探他的腕脉,之前项楚一气之下给了程双斧一掌,当场震得他口吐鲜血,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也不知那一掌是否有伤到他的五脏内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