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曹沛用脚尖踏碎了一块屋檐上掉落的冰凌,故作轻松道:“也罢,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大哥已不在,我总要自己强大起来,继续替大哥护住父亲,护住父亲创下的沧海这份基业。”
这时,几名沧海骑兵一路而来,每人配备了两匹战马,当先一人单手抱着一只方形的盒子,至于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秦轲和曹沛自然心知肚明。
“我要走了,日后再见也不知是何时……”曹沛用力地揽住了秦轲的肩膀,与他并排站着,望向天边那一轮即将落下的红日,郑重道:“你要记住,我们是兄弟,那么此生我都会护着你这个弟弟,今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虽说我手头的东西并不多,但只要你想,即便带上我麾下所有精骑,我也一定护你周全。”
他的语气真诚,令秦轲心中生出一股暖流,微微有些感动。
秦轲从没有机会享受手足之间的相亲相爱,毕竟儿时父母惨死,妹妹又……
后来虽说与师父相依为命,但他向来只当师父是长辈,亲近中带着一份感恩和一份敬意。曹沛却不同,他年长几岁,两人站在一起,倒真像一个外冷内热的兄长带着一个涉世未深的弟弟的那种感觉。
“我知道了。”秦轲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哥你也要小心。”
“小心?”不知为何,曹沛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我一直都很小心,你不必挂怀。”
他慢慢松开了秦轲的肩膀,转身便上了战马,看着前方漫漫山路和簌簌的大雪,曹沛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回头对着秦轲微微一笑。
马鞭声在寒风中噼啪作响,一行人绝尘而去,宛如雪中飞舞的一条狂龙,顷刻间便已经跑出数百步之外了。
秦轲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有些怅然若失,而此刻的他,当然不知道那份“紧急军情”的来由,更不知道此刻稷城的风云涌动,几乎已成洪水滔天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