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道:“不是,你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了?你还让我去阻止她,我谢谢你的看重,我何德何能啊……你不要忘记了,我只是个小宗师,你才是那个能跟她抗衡的人吧!”
高长恭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阻止也有很多法子,谁说让你跟她打架了。何况以我现在看来,你和她相处得还算不错,至少你还活着不是?”
“你非得看见我死了才高兴……”秦轲恨不得跟女子一般声泪俱下的控诉,“你不知道,好几次,我都以为会被她活生生打死,这也叫相处得还不错?有本事你跟我换换,试试看她的鞭子怎样!”
“那就不必了。我可没有那种癖好。”
高长恭依旧是笑吟吟的,但看见秦轲也已经快到了发怒的边缘,也不再开玩笑,安慰他道:“别太担心,至少我敢包票,七天之内她不会动手杀你,你现在可是个宝贝疙瘩,她哪里舍得?”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我是个诱饵,要活着才好用。”秦轲垂头丧气地坐着。
高长恭露出微笑道:“我现在确实还不是她的对手,而且这一路奔袭,我也得好好养养伤,否则别说救你,跟她一战之力都没有。不过你也别太沮丧,事在人为,七天后,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呢。况且,哪怕我真的狠的下心来现在带着你逃走,难道你忍心看着南阳数十万百姓被烈火焚烧,变成一片焦土么?”
秦轲呆在原地,这或许是他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尽管他因为童年受过太多苦楚,心中并没有太多精忠报国的热血,但也正因为这些苦楚,让他知道百姓们平日里生活已经是怎样不易,一个又一个为了活着奋力前行的人,他又怎么忍心为了自己一人而送他们进死地?
“我知道了。”他低沉地答应下来,“但不要让我白等,你知道的,我还不能死,我有要做的事情。”
高长恭点了点头,郑重地道:“如果真有那时候,我肯定会死在你前面。”
随后他摆摆手,潇洒地离开了酒楼。
秦轲坐在原地又喝了一壶酒之后,才慢慢沉下心来,缓缓地走下楼。
江边那道红色的身影如火焰般明艳,之所以洛凤雏可以轻易离去,是因为她知道让秦轲和高长恭见上一面,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自然不必太在意。
官大一级压死人,修行者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远不止压死一个人这么简单,否则她也不可能说出一路杀到建邺的话。
“走吧。”秦轲满腹牢骚一路走到洛凤雏身边,“你想去哪儿?”
洛凤雏却突然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一路上,秦轲从来没见过洛凤雏笑过。
然而现在她突然一笑,纵然美丽不可方物,却让他心里越发怪异,甚至凭空生出几分畏惧来。
“既然你说不想跟我呆在一起,正好有件事,你可以替我去做。”洛凤雏不悲不喜地道。
“什么事?”
“洛家的事。”
秦轲听到这里,只觉得两眼一黑,满脑子都是“果然如此”四个大字,甚至感觉它们都快从自己耳朵里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