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南阳的几个港口倒是守住了,可且不说城南的两个港口依旧还在老船帮手里,加上他们经营多年,势力遍布周边郡县,要把漕运的生意抢过来,除非直接把他们的港口给封了。”被称作马先生的谋士面对着地图,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老船帮帮主分派人手的能力。
这几日老船帮攻击洛家的港口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本意上只不过是想要扰乱洛家。
与之相反的,老船帮的港口依旧还在照常做事,两相比较之下,老船帮自然就能向那些衙门里端坐着的大人们证明,他们比这赶鸭子上架的洛家更有能力管理好漕运之事。
其实如果不是龚大人是带着士族的授意而来,能力排众议提供许多官面上的帮助,马先生还真不想和老船帮这样的帮派为敌,吃力不讨好。
洛宏就没有想那么多了,一听说接下来洛家就要主动出击去打击沿途河岸的港口,满眼都是兴奋:“那正好,这些天来老船帮欺人太甚,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否则旁人还以为我洛家真就是好欺负的。哼,一群下九流,凭什么和我争?”
你招募的那些人也不见得是上九流。秦轲站在一旁,不由得嘀咕了一声,但又对后面的发展略微有几分期待。
就在一声令下之后,洛家的人手几乎全面出击,分兵三路对着老船帮的港口进行了一场打击。
洛家毕竟财大气粗,那些用钱砸出来的下人和江湖人本身也不算弱,在得到谋士合理的安排之下,势头自然非常之猛。
不过才一天功夫,他们就和老船帮的人打了好几架,港口上到处都是头破血流的脚夫、水手,闹到最后就连漕运的货船都不敢再轻易靠岸。
老船帮大概也是有所感觉两边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也不肯退让半分,对港口严防死守,几乎每个人都兵器片刻不离身,只要有那么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聚拢成团,如同上战场一般决绝。
洛家的人见老船帮的防备太严,也变了策略,改成声东击西,一会儿打南边一会儿打北边,总之就是想拖着老船帮的人四处跑,消耗他们的体力。
不过才胜了一两场,就又听说自家的港口被老船帮潜过去的人偷袭了,顿时一脸怒容地叫嚣着回防,双方在一条街上正好见了面,立刻是一阵乒乒乓乓。
随着两边的人手投入得越来越多,声势越来越大,南阳河沿岸的漕运已经完全停摆,因为无论是洛家的人还是老船帮的人,只要有一方敢去做事,另外一方立刻就会气势汹汹地一阵打砸,逼得对手只能专心应对。
两方一直乱哄哄地闹到黄昏,官府在见识了各大港口的一片狼藉之后,终于一些莫名其妙挨了打的商船船头的哭诉下,派小吏下场开始处理群斗的事情,但除了抓了几个带头斗殴的人之外,也是无计可施。
毕竟双方的人大小牵扯起进来的已经有近三千人,全都抓了,恐怕就连几间大牢都会被塞满,何况真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朝中怎么可能完全不过问?到时候问罪下来,恐怕没人能受得了。
而且就算关进牢里,这些人还得天天送饭养着,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并且因为如此,各个港口的人手也会为之一空,连找几个脚夫都难,漕运、商运之事就更是难做了。
秦轲坐在洛府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外边下人不断进来报告,看着马先生摊在桌上的地图,倒是有些奇怪。
“虽然这几天这个马先生确实把洛家的弱势改变了不少,但这么闹下去,终归都是两败俱伤,洛家要做事,老船帮也要做事,两边打过来打过去,岂不是谁都讨不得好?”秦轲随意地把目光望向墙上装裱过的画,突然发现这张画的右下角正是洛凤雏的名字。
“先生!衙门有大动作了!”正当此时,下人的回报打断了秦轲的思考,火急火燎冲进时候甚至还因为被门槛绊了一跤,好不容易才跑到马先生面前,却是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喘什么喘!快说!”洛宏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不管下人到底跑了多远的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
下人也不敢还嘴,只能尽力地深吸了一口气道:“就在刚刚,衙门的人突然出现,直接从港口抓了三百多人,全部都押回了大牢,说要以私斗罪论处,真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抓的三百多人,是老船帮的人?”洛宏先是一惊,随后又觉得这必然是龚大人在背后为他撑腰,心里喜滋滋的。
“不……不是……”下人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咱们的人也抓了一百多人,甚至就连洛兴管事都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