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他感应到异样而出手,那么你所期待的大业可再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孙同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以他的层次还很难知道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只能是黑袍人的解释,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再等你几日,不过你的那位主子下一颗棋子是不是该落下了?”
黑袍人嗤笑了一声,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道:“你怎么知道棋子并没有落下去?”
荆吴边境,岩渠关。
入春以来,时常会有些小雨,虽然看似不大,洋洋洒洒像是坠落的牛毛。
延绵不绝的雨水固然滋润了农田,养育了鱼虾,却也会让土地变得泥泞难行,甚至升起浓浓雾气,令人难以远眺。
“鬼天气,又是下雨。”身穿皮甲的黄曜才刚刚下马,就险些在泥泞的土地中摔了一跤,不由得抬起头骂了一声。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本就十分辛苦,偏生这雨像个追债的鬼一般没完没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雨水,找遍整个山野就连能生火的枯枝都找不到。
热饭是吃不上了,他也只能就着干硬又极咸的肉干还有水囊里的酒水补充自己的体力,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还需要不断地前行,必须得让自己的身体得到足够的能量。
他们这些做斥候的虽然平时大多安全,可一旦遇见危险可能随时小命就没了,只能靠着充沛的精神和冷静的头脑去应对。
一旁下属听到他的骂声,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将军,这已经是你今天第十次骂这天气了,咱不都习惯了么?”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习惯过?”黄曜看了一眼手中有些破了的马鞭,也没在乎太多,胡乱地就塞进了腰带里,随后开始从战马上解下水囊。
肉干很硬,因此黄曜咀嚼起来十分费力,但他依旧十分努力地咀嚼着,水囊里的烈酒伴着咀嚼得细碎的肉沫一起被他吞入腹中,感受着那股热量慢慢从丹田升腾起来,最终一直钻到胸膛,才逐渐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皮甲早已经被雨水和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好似一块狗皮膏药,又闷又热十分难过,但黄曜面无表情,下腰对着地上的泥泞观察了一番,轻声道:“大刘子,你看看这些痕迹,唐国人似乎又增加了人手。”
大刘子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望着那些尚能辨认出的泥泞的马蹄印,神色警惕地道:“不错,前两天他们派出的斥候不过三人一队,如今却增加了一倍,很难让人相信孙同和唐国人之间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