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一根火把落在潮湿松软的草间,发出些沉闷的声响。一端燃起的火焰,遇上了这湿漉漉的青草也难以燃烧,无奈的火势渐小,逐渐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而去。
“啊!”
一声凄厉叫喊撕开了这林间黑暗,王景蹬蹬蹬倒退几步。五官痛苦的挤在了一处,胸膛口有着一大块的焦黑区域,犹自冒着一股黑烟。
“如何?”江白轻微的喘着气,从地上站起,眼里掠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甩了甩手上残余的几块冰渣,问道。
“你不可能没有受伤!”王景见江白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心中大骇,难以置信的叫出声来。
“是啊,我为什么没有受伤呢。”让王景吃了一个闷亏,江白心中极为舒畅,学着王景口气,带着些戏虐意味的反问道。
王景阴沉着脸,也不接话,从腰间拿出一颗丹药服下,略作调息。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只会一张炎火符。”江白微微一笑,手中赫然出现另一张黄色符纸,只不过上面刻画的纹路颜色,却是如同万年寒冰般的淡蓝,赫然是这半年间新学会的另外两种符箓之一。
冰障符。
既然这次来兰溪涧已经是谋划好的,江白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带上了小黑顾音如,更是把半年内画好的所有符箓也一并带上,其中除了炎火符之外,赫然便是还有新学的冰障符。
冰障符催动之后,可以在身前形成一道几尺大小的寒冰屏障,用于抵御一些炼气境的咒法攻击。王景虽然手中带着一件灵器,但以他炼气境的实力,自然不能将这件灵器发挥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威力。故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江白祭出的冰障符挡下一击,胸膛还正正受了一道炎火符。
王景牙关紧了紧,口中药力须臾间散开,觉得胸口的伤势略好之后,再不多言,毫无征兆的一掌便是劈了过去!
掌风凛冽,其上还沾染着点点紫芒,端的是神异非凡。江白不敢硬接,而匆忙之下,再祭出一道冰障符已是来不及。只能下意识的连连后退,想要让开王景这一掌。
只不过王景盛怒之下,已经是用足了十成十的力道,而且出手位置也是刁钻至极。江白避无可避,勉强错开一个身形,却也还是被王景这一掌破开了左手手臂。
鲜血像是溪涧里的流水般源源不断涌出,很快便把江白的整个左臂染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取代了这溪涧之前的污臭,迅速的扩散开去。
“你真的惹火我了,本来只想让你和那不长眼的潘磊一样,一起滚下大小石山就好。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应该永远的消失在这溪涧里!”王景闻着自己胸口的一股焦臭味道,怒不可遏的开口道。
“是么……我们两个,的确也只能有一个从溪涧里走出去。”江白无力的垂下左臂,因为失血而脸色开始变白,后退几步,和王景拉开一段距离,惨然一笑。
“说起来,三番两次都是你和我作对,我们到底什么地方有过过节?”王景忽的是不急着动手,胸膛上的灼痛感觉,让他只能等着刚刚吃下去的丹药完全挥发。而且催动了这么多次的紫气环,他体内灵力也是消耗到了一定程度,故而才找些话开口,想要拖延片刻时间。
“很多啊,如果你不忙的话,我可以慢慢和你说。”江白并没有包扎伤口,任由一条手臂不停流血道。
“如果故事精彩的话,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王景并不担心什么,点点头任由江白说道。毕竟对方废了一只手后,只能依靠右手施符。而无论是炎火符还是冰障符,只要是单单一张,他都没什么好怕的。
而且,这符箓的释放有着极长的准备时间,须臾之间,江白不可能在祭出一道炎火符或者冰障符来。而且要是江白有什么施术动作,王景有自信能够第一时间将其打断。
“你可以开始说了。”王景坐在石坛边的一级石阶上,翘起腿,一边暗自调息,一边问道。
“咳咳……仇和怨啊,我们自然是有很多的,我想想要从那里开始说比较好。”江白箕坐在地,捂着一只伤手道。
“就比如说,你在山门口拦着揍了我一次,带着这么多人,举着这么大块的石头,往我头上砸下来,你还记不记得?”江白面带微笑,单手比划了一下大小,道。
“还有么?”王景冷哼一声,感受胸膛上不断治愈的伤势,追问道。
“当然还有,潘磊你记不记得,就是那个巡山的小子,和我们同一届的。”江白接着笑道:“不过是说了你们几句,就让你打成了残废,断人家气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