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开口便直截了当的追问下去。
一时间,诸多目光又从山道间的两人身上挪到了江白处,种种情绪交织其中,或是惊异,或是叹息,或是好奇,或是带着些揣度意思的打量,不一而同。
“不是。”江白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隔着磅礴雨水,缓慢的摇头。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王元涛双眼一动,骤然暴喝道,声音中带了丝丝灵力,对着江白席卷而去。
周围炼气境弟子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处于正中的江白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气浪翻涌,撞在自己胸口,有种苦闷胀痛感觉,让他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
“这便是你杀人的证据了,还不快随老夫回王家领死!”暴雨中,几样物什忽的是丢在了江白脚下,随后便听见了王元涛的话声。
江白低头看了一眼,双眼顿时为之一紧。那紫色铜环,焦黑木块都好说。只不过……还有半截黄色符纸,该怎么说?
心如乱麻之间,江白猛然记起,那天在兰溪涧中,自己想要烧毁昏神木的时候,却被那条巨蟒看见,不得已才用脚踩灭了炎火符余火……这半截符纸,想必就是那次没有烧完的罢?
即便是面前摆了强有力的证据,江白犹自不肯松口,隔着暴雨还有黑伞,也看不见他苍白的脸色,发颤的嘴唇,只听见他淡淡的,带着些哭腔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嗯?!”王元涛一听此话,顿时像是要陷入暴走一般,须发差一些就要飘飞而舞,干枯的嗓子嘶哑咆哮道:“景儿失踪那天,是跟着你离开大小石山的,时间上刚好吻合!而你去的是兰溪涧,景儿的遗骨也是在兰溪涧发现的!还有你右眼上的伤痕,分明就是和景儿打斗时不敌造成,你还想狡辩什么?!”
声声如雷,字字诛心。
江白双唇嗡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般。双目无助的看向四周,像是想要从人群中找到某个熟悉而又能够给他依仗的人影。只不过目光触及到的弟子都纷纷低头避开,像是不想和他对视一般。
终究,他还是没能找到谁……
雨水从小石山上顺着山道不断流下,似乎是要形成一条小小的溪流,冲过江白的脚后跟,淹没脚脖,传来了冰冷到麻木的感觉。
“不是我。”
江白再次摇了摇头,说完这句便咬着唇,低下头去,随后一言不发。
王元涛胸口的怒意已经快要达到一种临界点,感觉胸膛中一股郁郁之气愈发浓厚。他本来可以不和这一个炼气境的弟子废话这么多,直接掳走便是。只不过四周这么多人看着,总是要拿出些神意宗长老的派头,只要江白能在众人面前被逼认罪,那么自己带回王家之后,就算将其千刀万剐,抽魂炼魄,也没人会说些什么。
只不过这弟子却硬气的超乎他的想象,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只是摇头,只是否认,竟是让他这个玄丹境的长老一丝办法也没有。
王元涛眼神一厉,身形不动,一道无形气势却从体内骤的喷涌而出,冲向江白头顶,伴着他后一声暴喝而狠狠压落!
“你服不服罪!”
“砰!”脑袋似乎被一柄无形巨锤重重的砸了一下,耳朵里发出嗡的一声,好像顶梁的头盖骨已经被生生砸碎。一个剧痛之间,江白鼻孔齐齐流下鲜血,黑伞几乎就要脱手而出,滚落山道。却蓦地,又是被他一把抓紧。
“不是我。”江白呼吸粗重,双目因为充血而赤红,喘息道。
“你服不服罪?!”
又是一声嘶哑的嗓音,却几乎要吼碎了这黑天乌云,王元涛眼神愈发狠厉,无形之间动用的气势也越来越大。
这次,像是被无数根针刺中了头顶般,江白差点痛吼出声,只觉得浑身都是细细密密的疼痛,似乎那骨节之间,骨髓之内,都满是这种针扎感觉。
眼前世界立马变得一片血色,七窍之间,鲜血汩汩而出,他在山道上摇晃了几步,咬牙站稳。胸口,心中,那种叫做发狠的少年倔强尽数的涌来,即便是死也不服软的劲头展露的淋漓尽致!江白死死盯着王元涛的干瘦身影,一字一句道:
“不……是、我!”
贾善看着山道上那满脸是血的少年,眼中有几分不忍之色。再看向王元涛,没想到他一个玄丹境长老,居然对一个炼气境弟子动用神念压迫……只是贾善只在心中可怜叹息了江白一番,并没有为他开口求情的意思。
无数的洞府门口,百余个炼气境少年就这么齐齐看向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