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山山顶,解惑阁。
张致坐在木案边上,两根手指轻轻敲着案面,脸色平静如常。但手上的动作几乎是已经出卖了他,其实也是紧张不安的内心。
“怎么会有人在大小石山无故身亡?”一旁踱步的萧逸水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贾善已经去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答案。”张致手指一停,回眼看向萧逸水,淡淡道。
木案侧边,一根殿柱下方,屠夫子背靠木柱,坐在阴暗间。手中仍自拿着那本泛黄书卷,却并没有看,双眼盯着前方,似乎又是在发呆。
“张师弟,这是何人所为,你有没有头绪?”萧逸水似乎是急切的关心着那位死去的凝元境师弟,又是问道。
张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面无表情,又似乎是在细细思索。一只放在木案下的手掌紧了又紧,缓缓答道:
“没有。”
萧逸水顿时叹了口气,面带不甘的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张致却是一直紧盯着他,隐约间,脸上像是有些冷笑模样。
得知我大小石山出了事情,萧逸水,想必你很是开心罢?
这一副故作关切的模样,都是在我面前装出来的?还不是等着看我如何和宗门交待,如何把这事情遮掩或是处置过去?
张致面色不变,心中却渐渐涌上一层怒意还有厌恶,看向萧逸水的目光中,陡然间也是多了不少森寒。
在宗门内,只有你我两人算得上是这一辈的翘楚。虽说宗门里都传言有四位青年才俊。但屠师弟向来没有在这方面比拼的心思,另一个人也早就消失多年。真正了解的人便知道,有心思争那第一的人,也就只有你我而已。
也正是为了压你一筹,我才会到这不讨好的大小石山积攒功绩,也正是为了那宗门年青一代第一的位置,我才会在这里呆了三年。
……今天,想必你是在等着看我笑话?
一念及此,张致的手心顿时紧了又紧,一股愤懑还有不甘的情绪在心中缓缓酝酿。他此时不仅极度憎恨着萧逸水,更是恼怒着,为何这大小石山在别的长老手中平安无事,在自己掌管的五年间便频频发生事故?
莫不是……连上天都成心不让自己出头?
莫不是……这些事情都是萧逸水在背后做的?!
张致猛然把双眼锁死在了他的身上,炙热撩人的目光好像要洞穿萧逸水的心脏,好像要看清楚他那伪善的笑意背后,到底藏着多少东西。
其实,即便这五年间我没有处理好大小石山的事情,甚至是因为我的管理不善而大小石山出了什么大事……我也依旧有办法争那个第一的位置不是?
只要、只要、只要……萧逸水死了,那宗门第一自然是我的,无论是威望还是资历,都无人能再出我左右。
而那神意宗的掌门位置,将来便自然而然的会落在我头上。
对啊……只要他死了,那我便一切都有了。
心魔已经开始悄然蚕食吞并他的内心,张致的双眼中泛起了丝丝血色,双拳紧紧相握,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下一个瞬间会发生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师兄……那位师弟的尸体送来了,你且去看看。”
一只手掌忽的搭在了张致肩头,让他浑身一震。抬眼间,他才发现屠夫子略显担忧的看着自己,显然是看出了自己刚刚的不对劲。
“我知道了。”张致轻轻点头,起身离开木案。萧逸水已经先他一步走前检查尸体,张致见状,心中又是跳了几下。
…………
两山道下,山门石柱处。
在这整个大小石山都陷入凝元境师兄身死的恐慌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某位青衣少年正若无其事的走下石阶,朝着山门口行去。
天空阴郁,似乎立刻便会下一场暴雨,似乎又还在酝酿之中,现在只是蓄势而已。
少年走到山门的两根石柱边上,刚想踏足离开,却是陡然间被一道金光挡了下来,蹬蹬蹬的倒退几步。
少年面露凶相,龇牙吼了几声,随即便转为一阵咕哝,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在这金光处一按。
随着这枚玉符和金光的两两接触,片刻后,便以金光的败退告终。只听少年冷哼一声,抬脚走出这山门石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阻拦。
少年看了四周一眼,朝着一处方位行去,那里正是大小石山外,不远处的一片森林。
“老四,做的怎么样?”密林间的一棵树下,一个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