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怪也能当神灵?
荀祷小心翼翼地走向神像看了看。
神像毛发似真,两只眼睛如活人一般,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这神像诡异,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瞧不出个所以然,荀祷便拿起那供奉台上的木牌吹了吹灰尘。
呼!
厚厚地灰尘被吹开,露出里面的一列字,荀祷捂住口鼻,顺手用木牌扇了扇灰尘,等灰尘差不多散去之后,荀祷才拿起来看,上半部分字迹模糊,只能认清下面四个字,他小声地读着:“土地之位!”
蜃也好奇地凑上来,看着那神牌,道:“这难道就是一方土地的神牌?以前只是在故事中见过,原来是这个模样!”
这木牌叫神牌,与神又有何关系?
荀祷问道:“那你知道这方土地为何会是一只狐妖?这神牌又有何用处?”
蜃摇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我记得故事中,那些土地、城隍都是由死后善人所当,而这神牌上面书写神名,乃正神接受香火所用。”
那这狐妖又是……
“正神?莫非还有野神不成?”
“那就不知道了,在那些故事里我只看到了这些。”
嗯……沐猴而冠,狐妖作神,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随即将神牌轻轻地放在供奉桌上,与蜃迅速离开了破庙。
或许是来过人了,破庙里仿佛多了几分生气,也多了几分诡秘……
方圆数里无人,荀祷与蜃便随意寻了个方向走着。
蜃乃神异之物,不食也不感饥渴,而荀祷也不知为何竟能辟谷,因而他们倒也不慌不忙。
这样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估计得有十来里路了。
就在这太阳西落之时,他们在一处山坡上,看到了前方一个年逾七旬,正背对着他们走着的老汉。
只见那老汉一身已经褪色的褐色布衣,背上一背篼木柴,手里还提着把柴刀,像是刚砍完木柴打算回家做饭的样子。
走了这许久,荀祷与蜃终于能看到一个大活人了,不免一时有些激动。
荀祷整理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喊道:“老丈!还请留步!”
听到身后有人喊,那老汉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一个少年人,正带着一个小孩子向自己走来。
他见两人长相颇为出众,气质又不似邪恶之人,于是放下戒备之心,问道:“小后生,方才是你在叫我?”
荀祷带着蜃走上前去行了一礼,道:“正是晚生,晚生与侄儿路遇此地,不幸迷了路,焦急之下正好看见老丈,所以想请老丈告知这附近可有去处?”
老汉似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这小后生怎么如此大意,看你来的方向,一路上没碰见什么邪祟吧?”
荀祷一惊,问道:“老丈此话何意?”
老汉叹了口气,似回忆地说道:“你这小后生有所不知啊!你来的那个方向大约十几里处,原本是个至少也有千来人的镇子,可惜后来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整个镇子连带着里面的人突然间全没了,之后有人去看过,就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一样,但后来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说法,那一镇子的人都遭了邪祟,所以……”
荀祷又问道:“既然如此,那老丈为何不搬到更远一点的地方住?”
老汉放下背篼,荀祷连忙上前接住放到地上。
将柴刀放到背篼上,老汉再次叹息道:“我一个糟老头子七十好几,也没多少时日可活,再加上世代居住在这里,所以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不过你这小后生就不一样了,你还年轻,还带着一个孩子,从这里往南走,翻过几座山,就到县城了,走吧!走吧!”
边说,老汉一边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荀祷与蜃向老汉道了一声谢,便暂时离开了。
见两人离开后,老汉再次背着背篼,拿起柴刀,步履稳健地走回家,却不知他以为走了的两人正远远地跟在身后……
一片山凹处,一处小村庄,左右不过十来户人家,却有着一条宽阔的道路,向着东方,如蛇一般蜿蜒至远处。
而房顶上此时炊烟袅袅,在村庄上方结成一大片白色的烟雾。
老汉走到一间有着篱笆围着的门前敲了三下,喊道:“闺女!爹回来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五十多岁,脸上皱纹已经不少的女人打开门,随后连忙接住老汉的背篼与柴刀,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爹!您这么大把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