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朝廷册立国师之位以来,已有数年光景,但却从未有人见过国师面目,只是听人说这国师一向深居简出,甚少露面,以至于所有人都只闻其名。
而今日则是这国师第一次公开露面,实在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于是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那顶金色轿子上,准备一看究竟是何人能当得起一国之师。
金色轿子里,一名童子先钻了出来,站在轿子一旁,拉开了轿子的门帘。
“国师驾到!”
一人金色袈裟披身,脖子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身子微胖,笑着一张脸跟个弥勒佛似的,看起来还挺慈眉善目的。
国师脚步迈出轿门,身后一名童子跟随,缓缓走上铸仙台,走到了早已摆放好的最醒目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眼睛微闭,等待着其余修行人士的到来。
广场上,一时间又开始喧闹起来,即使每个人都刻意地压低了说话声,只是由于人太多,所以也无济于事。
“哎,这国师看起来长得还挺和善,不知道到底厉不厉害。”
“不厉害能当国师吗?我听说以前这里本来是打算建成仙道院,可仅凭国师一人,便把那些皇帝邀请来的修行之人打得落花流水,所以这里也就废弃了多年。”
“嘶……”
“而且你看看周围,这回来参加这万法大会的有几个寒门子弟?”
“那些世家都疯了吗?”
“呵,自从几年前皇帝破山伐庙之后,大多数修行之人隐没,还在天底下行走的,都是一些江湖骗子了,所以,这样一个与真正的修行之人接触的机会,那些世家又岂会放弃?”
“可这万法大会什么来头?居然会吸引那些修行之人来参加?”
“咦?兄弟,你们家里没和你交代吗?”
“哦!当时家里催得急,所以走得匆忙,家里没来得及和我说。”
“原来如此,那老哥我就和你好好说说,老弟你可知道修行之路断绝的事?”
“略有耳闻,但具体细节不是很清楚。”
“哎!还是老弟你幸福啊!这一百年前,修行之人莫名其妙地纷纷暴毙,而之后几十年里,修行之人骤减,及至现在,百年前的修行之法大多失传,真正有能耐的修行之士也大多隐于山间,而这次据说国师这次召开万法大会,是打算接续修行之路,所以才会让那些早就不惹红尘的修行之人,动了心思……”
……
一炷香时间缓缓过去,就在这时。
九天之上乍闻一声鹤鸣,广场上众人齐齐抬头一看,一只白鹤自西而来,眼过一瞬,便停在了铸仙台上,随后清风四溢,一阵白雾弥漫,雾中一道人现出容貌,童颜鹤发,一身青袍,手持一拂尘,腰间别着一葫芦,拂尘一扫白雾尽散。
道人看了看四周之后,便随意找了张蒲团坐了下来。
同一时间,一位白衣僧人也不知从何缓步踏上铸仙台。
广场上众人只觉眨眼之间铸仙台上便已多了一人。
不待大家反应,只听到广场最外侧一句叫喊响起:“请大家让一让!道士我过一下路!”
这时,众人才看到一个邋遢道士,跌跌撞撞地向着铸仙台方向走去。
一时间,广场上的人,脸露嫌弃之色,然后让开一条路专供这道士经过。
不过在道士将要上铸仙台时,却被禁卫拦住。
一名禁卫上下打量了道士一眼,脸色不愉道:“来人止步!闲杂人等不得上铸仙台!”
道士笑呵呵地说道:“道士我可不是闲杂人等,不信你问问你们国师?”
禁卫半信半疑地说道:“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通报国师!”
就在这时,一句话自铸仙台上传来:“让他上来吧!”
禁卫回头一看,国师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就这样,邋遢道士在广场上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中上了铸仙台,在那青袍道人的身边坐下。
广场上顿时议论声大了起来,虽说高人一向不安常理出牌,但至少都还要一些颜面的,看这邋遢道士这无所顾忌的行事风格,怕不是个狠角色。
因而广场上的人,便努力地将这邋遢道士的形象记在脑子里,并在心里标注不能惹。
而那邋遢道士本来看到大会还未开始,于是想找青袍道人聊上几句,不曾想那青袍道人竟是悄无声息地,向一旁挪了一点位置。
邋遢道士皱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