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一声沉喝,将廷香直接从无边黑暗中拉了回来,骇然的同时睁开了双眼。
一位白衣男子正紧锁眉头看着自己,脸上明显透着不悦,廷香连忙起身,却发现身体已成干涸的江流,抽不出一丝力气。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那飞仙经的修行难度啊!
暗叹一身,廷香无法起身,只好说道:“师尊勿怪廷香失礼,实在身有不便……”
还未说完,付宁剑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你这次鲁莽行事少说得在床上躺几天,为了避免你以后再如此激进,我就不治好你的伤,自己好好反思几天,等伤痊愈了,来十车书楼听课!”
说完,付宁剑识便徒步出了木屋,刚出门,手一挥,青色气流包裹住整个木屋,在上面形成了一层青色的薄幕,旁人难进。
做完之后,付宁剑识便化做流光离开了,而木屋里,廷香正懊恼间,突感一阵清流自四面八方慢慢地向自己趟过来,在接触到自己的一刹那,钻进体内,修复着因走岔路而受伤的身躯。
明白这是付宁剑识的布置,廷香暗嘱,师尊虽然嘴上那么说,可却还是出手救治,看来并不像自己之前所想,可还没高兴一会儿,那些清流只修复了暗处的伤势,然后就功成身退,让廷香一下卡了壳。
这怎么可能?治伤还有治一半就不管了的?
廷香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出现,于是只能无奈地枯等。
现在她是真的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如付宁剑识说的那样,好好反思。
这也能算计到这种地步吗?可师尊把这能力用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于是就这样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廷香好好地反思了几天时间,当身体能活动之时,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完全复原如初,一点暗伤都没留下,另外,几天不饮不食还没修炼身体也没出状况,简直不可思议,毕竟以廷香的修为,还远没到可以几日不食也不会有任何大碍的程度。
是那身体四周清流的作用?
廷香如此猜测到,就在她继续深想之时,付宁剑识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好了就给我过来……”
无奈之下,先放弃琢磨,起身梳洗,现在这个修为半残的状态无法在不做清洗的情况下保持着身体的洁净,只好回归原来还未修行之初的样子,只是许久未曾亲自动手过了,廷香发现自己拿一头长发毫无办法,气急之下只好任由它自然垂落。
哎!现在才知道修为在身是何等幸福,早知如此,之前就该谨慎行事,好在人还活着。
看着有些杂乱的头发,廷香思考了一盏茶功夫,犹豫着要不干脆直接把它们给断了,想到这里,残存的真元一聚,化作水线,就欲给头发来个了断。
可事到临头之时,女子的爱美的天性使得水线停杂在了发丝前。
浓浓的不舍之情在心间回荡,该断吗?该断吗?
居然一入魔怔,但不过一会儿功夫,廷香眼中狠辣之色一现,冷声暗道:“不过满头烦恼丝,这都犹豫不决我还修行什么?”
随即水线瞬息而过,齐腰长发只剩披肩。
廷香坐做完之后却突感什么束缚已断,一种自意识深处开始的舒畅感蔓延全身,随后睁开眼,却有一种豁眼见青山般的感觉,于是走出木屋。
穿过一层青色薄幕,廷香似感觉到什么,急忙回头看去,一层裹住整个木屋的青色薄幕,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泡影般破碎,化作漫天流光溢彩转瞬消失。
心有感触,多了一份对仙宗的认同感,至少那位不过几面之缘的师尊能如此护持,就让她觉得之前缠上郑元让的举动没有白费。
想到这里,廷香暗叹一声,心中道:我已拜入仙宗,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收拾心情,廷香快步朝山上走去,修为残缺之后还没适应,还没走到一半路程便开始喘气。
于是只好放慢脚程,原本不过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半个时辰,待到十车书楼时,原本很少失礼的廷香,疲惫地拖着身子来到书楼中,插着腰歇了一会儿,才又慢慢挪到早已有两人等候多时的茶几旁坐下。
看见桌上早已砌好的茶,直接端起来一口饮尽,一股暖意流经全身,只瞬间,身体无力施展的状况便已有所好转。
这时廷香才发现,自己喝下的茶水温度适宜,看起来师尊是有意看自己的笑话。
廷香无奈认错道:“此回是徒儿鲁莽行事,以后绝不再犯,还望师尊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