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沉默的一刻间,似乎双方达成共识,囚犯嘴唇有些干涩,但语气却有些轻松道:“赵大人莫非要以这种方式招待客人?”
哈哈哈哈哈……
大笑几声,赵大人向牢门外喊道:“来人!”
外面久候之人听言,直接冲进来,戒备的同时还有些纳闷,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在门外听到赵大人的笑声,他就犹豫着是否冲进来,但进来之后发现情形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紧迫,尴尬的同时,还将一身敌意收敛起来。
见此,赵大人点点头,对他的警觉表示满意,然后温和道:“还不给这位朋友打开束缚,人家从天朝外远道而来,我们做主人的可不要失了礼数。”
听言,那人会意,知道这囚犯应该是打算招了,他之前当过许久的狱卒,这点还是知道的。
于是赶紧从腰间取下钥匙,为囚犯打开了手镣脚镣,然后向赵大人行了礼,然后便出去继续候着。
揉了揉被锁住许久的手腕,囚犯笑道:“赵大人还真是厉害,一句话就把故意囚禁他人说成是失礼,果然是官字两张口啊!”
赵大人也不生气,回道:“立场不同,之前多有怠慢,不过之后朋友可要好好给本官说说关于自己的一些事,当然,要多说什么,本官也管不着。”
囚犯眼一眯,道:“赵大人这是话里有话,有些东西我可没那个能耐说出来……”
一手抚须,赵大人却道:“这入了天朝之后,自然便有能耐了。”
想了想,考虑了一下得失,囚犯坚定道:“好!既然赵大人这样说了,那严重自然不能拂了赵大人的好意,这话说从头,总得让严重梳洗一番,然后在吃上一顿,毕竟现在好歹也算是客了吧?”
说到这,赵大人一手指向牢门外道:“请吧!”
……
赵府上,梳洗一番的严重,换了身儒服,一下子就从一名囚犯成了一名读书人,看起来还颇像那么回事,只是脸上的些许沧桑,还保留着牢里的一丝晦气。
眉眼间重拾自信,刚进完食后脸色恢复的一些血色,更是让他精神奕奕,甚至因为肉身的虚弱,更加显得精神的勃发,令见此的赵大人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赵大人一生阅人无数,严重在他眼中只能算一名尚可之才,若要说其如何地能耐,那就过了,毕竟这天朝偌大个朝廷之上,人才还少得了吗?
只是现在双方之间由审判者与囚犯的关系,转变为合作,所以恭维两下倒也尚可,这拍马屁的功夫赵大人自然也会,这到不是说他喜欢阿谀奉承,既然说两句话能更好地达成目的,只要不违背原则,那又何妨。
于是见此赵大人笑道:“严重兄弟果然一表人才,可有在天朝谋生的打算?”
赵大人的问话正符合严重的想法,只是这事急不得,还须要矜持一番,否则让人看轻之后,怕是难有作为,也不会受到重视,于是婉拒道:“这……在下现在也无心思,打算就在这京城中谋个寻常营生。”
严重这以退为进的把戏赵大人自然是门清,不过对于他如此对于权利的执着倒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来传言白马书院主张入世修行,事实果然,只是不知道其真实目的又是为何?
心中疑惑,但面上却丝毫未曾显露,依旧以平淡的语调与严重交谈着:“严重兄弟,你看现在可以对本官谈谈那白马之事否?”
终于来了!
心中微微一叹,严重将心底的犹豫抹除,现在寄人篱下,自然不如以往,便将一些不涉及白马书院内不能外泄的东西一一向赵大人讲述……
不知不觉,一炷香时间过去,严重才缓缓收声,赵大人听完之后沉默少许,问道:“严重兄弟对于有些东西,似乎是没有开诚布公的心思,是本官招待不周了吗?”
话语中满是威胁,但语气还有神态却没有半点胁迫的意味。
无法分辨赵大人的真实意图,在他脸上看了很久的严重,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然后无奈道:“请赵大人见谅,严重现在无立身之地,不敢过于放肆。”
这时,赵大人才以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说道:“严重兄弟这是说哪里话?本官又岂是那等只会威逼胁迫之人,是严重兄弟多心了。”
哎!要是这样就好了……
心里哪里肯信赵大人的鬼话,只是现在形势所迫,不得不强迫自己相信,这没有解释话语的权力就是难受啊!
不过气氛终究还算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