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儿子同样如此,“孩儿想回家,孩儿想娘亲了,还有祖母,呜呜呜………”
看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儿子,此刻一个个的都哭的如同泪人一般。
刘据此刻的心中更加的不好受了。
他已经得知了母后在长乐宫自杀的消息,如果不是还有自己的这几个孩子在,恐怕已经选择上吊自杀了。
如今的长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去的,回到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父不知子,父不知子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会遭到如此的遭遇,难不成自保也是一种错误吗?”
“父亲他宁愿相信小人的构陷,也不愿意见我一面,为什么会这样………”
太子刘据痛苦的流下了泪水,双拳紧握,指甲狠狠的嵌进了肉中。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刘据连忙抱起自己的两个幼子准备躲藏起来。
“殿下,不要怕,是我回来了,”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这人正是收留太子一家的平民。
平日里仅靠卖草鞋为生,但就是这么一户,自己连饭都吃不饱的家人,却是敢冒着天下之大不为收留了被定义为反贼的太子。
这人手中提着一尾小小的鲫鱼,另一只手从怀里摸索出几块有些脏乱的糕点,朴实的笑道:“殿下,草民家中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招待你们,这是我从另一条街的摊子上买来的几块糕点,让两位小殿下填填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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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我给殿下烹上,只要有草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怠待太子殿下您的!”
“只可惜家中没有盐巴,其中招待不周之处,还希望殿下能够谅解草民……”
见到有糕点可以吃,刘据的两个孩子连忙蹦蹦跳跳的,从这家主人手中接过来了那两块糕点。
虽然上面有些脏乱,但也顾不得什么,两个孩子直接一人一口全部吃了下去,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十分享受的表情。
见此情况,刘据连忙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麻烦你了,过几天我准备带着孩子离开,万一连累了你,我的心中肯定会愧疚的。”
“殿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草民曾经接受过殿下的仁德,自然知道殿下必然不是外人口中的反逆乱贼。”
“草民这条命就是太子殿下的,若是有人胆敢对殿下不利,就先让他们从草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房屋主人摇了摇头,家中只他一人,也并没有什么牵挂。
有句古语说的好,士为知己者死。
刘据向来就是贤明在外的仁德太子,不知多少的百姓曾经受过太子的恩情。
而这位卖草鞋的房屋主人,便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位,对于帮助过他们的人来说,哪怕是为其付出性命,也是微不足道的。
“唉,未曾想天底下还有如此对我之人。”
“只可惜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了,哪怕如今也只是苟活罢了,”刘据眼中含着泪水,他这储君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而那房屋主人则是美滋滋的将鱼煮进了锅里。
很快,锅中就冒起了热气腾腾的白烟。
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围在锅前,大眼睛牢牢的盯着在热汤之中烹煮着的鱼肉,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房屋主人将鱼盛了出来,并且给太子舀了一碗鱼汤,请求道:“殿下,快吃吧,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你先吃吧,我不饿……”
刘据摇了摇头,但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就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而这也让他顿时有些尴尬。
“殿下,锅里的鱼汤还有很多,够您和两位小殿下吃的了,”房屋主人叹了口气,将鱼汤放在了太子的面前,随后又去给两个小殿下抓一些鱼肉。
而他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只是喝光了汤底的鱼汤。
随后找了个角落,继续编起了草鞋。
刘据也实在忍不住腹中饥饿,连忙端起鱼汤,顾不得滚烫的热汤,当即一饮而尽,甚至嘴角也要用舌头舔舐一下。
“也不知道我在湖县的有人收没收到我的求助信,”刘据倚靠在墙边,小声的嘀咕道。
但他殊不知,就是因为这个行为,导致他的踪迹暴露在了湖县官员的眼中。
很快,天色逐渐暗沉了下来。
一队官兵迅速集结,包围了这一间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