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山眉头一皱,那黝黑的脸庞上掠过了一丝难掩的煞气,他不是傻子,瞬间便是猜出了这陈庭的目的,眼瞳豁然一瞪,冷声道,
“那不用了,太后已经知晓这件事,要张某全权负责,你可以走了!让开……”
“张统领,这不好吧!”
陈庭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挡在张重山面前,从怀里掏出了胡庸的令牌,在后者面前晃了晃,语气中带着些许威胁说道,
“咱家可是接了胡公公的令牌的,这件事办不好,胡公公肯定不会饶了咱家,当然,太后娘娘的命令咱家也不敢违背,不过您毕竟没有正式的调令不是?我要是听您一句话就让您过去,这跟胡公公不好交代!”
“毕竟,按照内廷律法,所有的司责之事都应该胡公公来做主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调令给咱家,咱家立刻让开,这样也好和胡公公有个交代!”
“陈公公……”
张重山的脸色越发阴沉,握着刀柄的右手也是微微紧绷,甚至发出了一丝嘎吱的声音,强横的气息忍不住扩散出来,压迫的陈庭面色有些发白,阴声道,
“你这是要拿胡公公来威胁我吗?你别忘了,我奉的可是太后口谕!难道太后口谕都比不上一纸调令?!”
如果按照以往,陈庭绝对不敢再继续阻拦,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时候就算明知后果严重,也不能让步,他抬头盯着张重山,冷声道,
“还请张统领恕罪,咱家虽然尊敬太后,但却更得遵守内廷律法,如果张统领执意要过去,就从咱家的尸体,还有胡公公的令牌上踏过去吧!”
“你……”
张重山脸色勃然暴怒,猛地将佩刀抽出了一半,啥气森然,但陈庭无动于衷,他双手拖着胡庸的令牌,摆出一副任由你宰割的样子。
“好,好,陈公公你狠。”
张重山目光阴沉的盯着他片刻,猛地将佩刀收回刀鞘,然后对着身后怒声喊道,
“速去御马监,去调令过来!”
“是!”
一名侍卫列队而出,飞快的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个蠢货!”
苏善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陈庭是那件事的参与者,而此时如此不顾一切的阻拦张重山,明显就是拖延时间,他的人肯定在后院里搜索着,这是要杀人灭口!
张重山这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的派人冲进去,先把邵大海给保护控制起来!
他竟然……派人去取调令?
这……
“张统领,事情拖延不得啊!”
咬了咬牙,苏善低着头来到了张重山身后,低声提醒道,
“那邵大海如果出了什么事,这件事……”
“闭嘴!”
张重山阴沉着脸瞥了一眼苏善,冷声说道,
“我说过了,这件事我全权负责,你不要乱插嘴,出了任何事情,你担当不起!”
他并不是不知道陈庭的目的,而他也知道这时候应该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把邵大海给控制起来,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律法,确实大于一切,这是大魏朝建立之初,开过皇帝就特意立下的,虽说有时候皇权可以僭越律法,但那都是没人追究,大家都默许的的情况下!
但现在,如果自己这么做了,胡庸和陈庭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会把这件事闹大,就算是太后都没办法公然保护自己,而到时候,自己这腾骧营统领的职位,就保不住了!
他不敢冒险!
况且,取一道调令而已,半刻钟足矣,他相信陈庭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事情!
“张统领,你……”
苏善看着面色焦急,却一动不敢动的张重山,心里急的都要冒出火来了,司膳监就那么大,多拖延片刻,那邵大海就有可能被找到,然后杀人灭口啊!
到时候,自己的功劳大打折扣,而还很有可能被胡庸陈庭之流安一个诬陷挑拨的罪名,自己死定了,太后也不可能为自己一个小太监和内廷彻底撕破脸皮的!
“你不动手,我动手!张统领,出了事情我担着!”
苏善一咬牙,一把推开张重山,眼睛发红的朝着司膳监里面冲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敢擅闯司膳监!”
陈庭目光森然,拦在了苏善的面前,他认得苏善,也猜的出来,这家伙就是举报邵大海,坏了自己大事,还把自己陷入如此陷阱的罪魁祸首,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