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压抑的掌印殿里光线昏暗,尽管有些许的阳光从外面倾洒进来,但依然是显得有些低沉,胡庸坐在那掌印位置上,半闭着眼睛,食指轻轻的敲击着几案,那布满皱纹的白面皮上有淡淡的笑意。
“胡公公,这件事情基本上结束了,苏善亲自去坤宁殿向太后请罪,张太后怒不可竭,差点儿当场杖杀了他,幸亏那文公公求情,才留了他一条性命,被打了三十杖,赶去神宫监了,就连张重山都被降了一级,还罚了一年的俸禄!”
张如海躬着身子为胡庸递过来一杯茶水,那脸上泛着浓浓的得意。
“哼!”
胡庸直起身子接过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白面皮上的冷笑更加浓郁,有些不屑的哼道,
“这些事情,早就在咱家的意料之中,无论是那个老太婆还是苏善,都不可能任由内庭继续乱下去,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找到破解这局面的办法,只能就此罢手!”
“恭喜胡公公,略施手段就把这局面给扳了回来!”
张如海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谄媚,笑着对着胡庸拱了拱手。
虽然知道胡庸对这些恭维并不在意,但在对方正高兴的时候说两句好话,还是有锦上添花的作用,张如海对此深有心得。
顿了一瞬,见胡庸没有什么反应,张如海又是往前凑了一些,低声问道,
“胡公公,现在事情已经平息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收拾那小太监了?”
“呼……”
胡庸目光闪烁,盯着从门口倾洒进来的那一片阳光,脸上露出了淡淡的从容,思量片刻,他笑着说道,
“当务之急,是把目光放在印绶监上,那里是和咱们司礼监配合最默契的地方,这一次印绶监被扫荡,必然空出了不少位置,张太后会想办法从里面安插她的人,借以制衡司礼监,咱们不能落后。”
“你去,从别的地方调一些咱们的人上来,补充到印绶监里面,尽量多争取,和那老太婆的力量互相制衡!”
“至于那个苏善……”
说到这里,胡庸目光里闪烁出了一丝阴冷,低声哼道,
“现不着急要他的小命,他给咱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把赵敬折磨的不成人形,让他那么简单的死了,太便宜他了,神宫监的执礼还是咱们的人吧,告诉他,先给这小杂碎一点儿颜色瞧瞧,日后咱们慢慢收拾他!”
“在他剩下的这有生之年,咱家都要让他寝食难安!”
“小的明白了!胡公公好筹划!”
张如海目光里闪过阴狠的意味,轻轻的拱了拱手,然后便是恭敬的退出了掌印殿。
大殿里逐渐的恢复了安静,胡庸慢慢的站起身来到了窗户前,双手负在身后,平心静气的看着那有些发白的天际,他冷声笑道,
“苏善,该是咱家报仇的时候了,你好好受着,咱家以后给你的,远比现在多的多,你会明白得罪咱家的下场有多么惨!”
……
神宫监!
作为内庭十二监之中最为下等的存在,只负责太庙的卫生,饭食等等,各方面都没办法和其他监庭相比,简单破落的掌印殿,大门上的红漆都显得斑驳,一眼看过去,甚至连御马监的掌司殿都差的很多!
负责迎接苏善的老太监,面庞上布满着皱纹,瘦弱的身子穿着有些不合身的宽大袍子,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而跟在他身后的随从太监,也是满脸的懒散,甚至还有些菜色,就像是多久没吃饱饭一般!
“小的神宫监执礼,孙元,见过苏掌印!”
老太监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苏善,眼瞳之中闪过了些许的不屑,他早就从张如海那里得到了消息,这个苏善虽然是派过来做神宫监掌印的,但实际上是等死的,他给太后娘娘办砸了事情,又中了化骨绵掌,只剩三个多月可活了!
他根本没把苏善当回事儿,而且,张如海也交代了,好好给这家伙收拾收拾,不要让他好过,有这份嘱咐,他更是言谈举止中都透着倨傲,甚至连躬身的姿态都没有。
苏善早就料到会有这般对待,胡庸不会错过这种机会来对付自己的,就算张重山之前陪着自己过来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效果,不过,他并不在意,反而是很庆幸,这些家伙越嚣张,则是说明胡庸越放松!
而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会则越容易,甚至,自己还可以给这些家伙故意创造一些羞辱自己的机会,以迷惑胡庸!
“带我去住处,我